第12部分

“你感冒了？”简晓薇心里一动，犹豫着问：“是那天淋雨淋的吗？”

一阵重重地擤鼻涕的声音传来。

“很难受吗？没上医院吗？”简晓薇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多问了两句。

乔木好不容易从喷嚏鼻涕眼泪中腾出声来，先是两声干笑，然后就听他嘟囔着抱怨：“嘿嘿！不是雨淋的，是昨晚那美女实在太瘦了，还非要给我当被子，看，把人家冻感冒了。”

那语气，含嗔带怨的。

简晓薇被雷的头顶上快生出青烟了，她二话不说立即挂了电话，在荀染好奇地注视中，狠啐：“靠！一神经病客户！”

荀染的初试成绩出来了，排名第十一位，清华该专业今年拟招十二人，简晓薇由衷地替她高兴，说她一只脚已经迈进了清华大门，这么多年来追逐的暗无天日的爱情也又进一步。而荀染却是喜忧各半，倒数第二，怎么看怎么玄！

于是简晓薇进谏：“找章笛音啊，他在清华念了本科又念研究生，应该认识不少老师，让他帮你引荐一下你的导师，不就板上钉钉的事了！”

荀染郑重地摇头：“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拿这种事情去麻烦他！”

简晓薇拍着脑袋跳脚：“你迂不迂啊，你考第十一哎，就请他帮忙推荐一下，多顺理成章的事情，比你有事没事去人家学校瞎转悠，意淫偶遇贴谱多了！”

荀染脸红了，却就是不松口。

简晓薇抓狂了：“荀染，你Y这哪是暗恋一个男人啊，这简直就是信仰一个神，也不对，就算再虔诚的信男信女也隔三差五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去求神呢！你这暗恋竟然还不能沾人间香火气，那你们俩要真成了，难道靠吸取日月精华度日？”

“总之，我不能麻烦他！”

荀染誓死一根筋到底，她一句话，铿锵有力地终结了简晓薇的苦口婆心。

之后她倒是羞羞答答地给章笛音打了个电话，两人一起吃了顿饭，平静地告知章笛音她考了他们学校的研究生，正在等复试通知，只字未提引荐导师的事情，章笛音是个学术狂热者，对于人间烟火事也从不关心，更不会费心琢磨引荐导师这种事，两人以易经、萨特之类的为谈资，消磨了一顿饭的时间，之后友好道别，各回各校。

简晓薇几乎一字不漏的从荀染嘴里打探出他们两人从见面到分别的全盘对话，连语气抑扬都仔细问了清楚，其间后悔没有给荀染带上录音笔，但是当得知所谈基本没离开过古今中外的哲学层面时，她两眼一闭，重重地躺倒在床上，嘴里嘟囔着：“荀染，你气死我吧，气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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