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哭得如斯伤心。
素问被架上车,一路上扭着头向后看,有医务人员将郝海云的尸体搬上担架,盖上白布,只剩下空有血迹的事发现场。她呆呆坐在车里,隔着铁丝网的车窗向外看去,天空终于升起鱼肚白,日出了,照亮湄公河的早上,薄雾轻烟散去,魑魅魉魍无所遁形,然而这青天白日,依旧丑陋得让人心生厌恶。
她和夕与郝海云被分开关押在两辆车上,夕坐在她的对面,神情冷漠的看着她哭红的双眼。
见她一直嘤嘤咛咛,哭个不停,不由心生厌烦:“行了,哭什么哭,你要真在乎他,当时就该拿起枪给他报仇,现在哭有什么劲?你连给他收尸的勇气都没有。”
素问放下双手,惶然的摇头。
项前进错了吗?没有,他只是依照上级指示执行任务。
那么夕错了吗?也没有,并不是他要项前进开枪救她的。
可是郝海云更没有错!
若说他有错,便错在不该对自己心存不忍,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相救。若他现在还留在山上,也许会在政府的扫荡中被抓获,他是个黑社会,早就料到自己会不得善终,但素问从没想过他会死得这样不明不白。
他走得那一幕,睁着的眼睛,反复不断的出现在她脑海里,如同一个梦魇,深深的镌刻。
太多太多的惘然,让素问无力负担。她没有爱过郝海云,即使最后的一刻,他舍命相救,她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
可是,难过是真的,歉疚,也是真的。
也许她今生,都不会忘记这样一个男人。
警车将他们带到当地警察局,因为案情严重,警察局长也被惊动,出动了许多警力来看守他们。
例行的笔录过程,项前进出示了自己的军人证明,因为涉及两国政治,警察局长从大使馆请来了大使,随后,此次两国联合任务的中方最高指挥官负责人也现身,为情况做解释。
素问在审问的过程中,始终垂着头,一言不发,后来大使亲自来安抚她,她依然是通红着双眼,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使无奈叹了口气,亦了解她一个弱质女流,孤身在国外,遭遇到这种事情的悲痛。掌心放在她肩头,按了按:“你很快就能回国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一切真的会过去吗?素问回到囚室,在繁复的手续完成之前,她还不能离开这里。
她抬头看看同样被放回的夕,夕一脸无谓,正在天窗的墙角下,踱来踱去。
素问瞥了她一眼:“你怎么办?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你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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