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我抱着早已奄奄一息的柠子,开始大声哭泣。
柠子没有死,只是失血过多,手腕处的伤口也已经包扎完好。这是令每个人都欣慰的。
整个过程,我都没有告诉薛离。安劼明白我的意思,现在的柠子最最经受不起的就是回忆的侵袭。薛离就是她的回忆,她已经遍体鳞伤,她不能再受伤。
柠子醒来后对我蠕动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她的眼角,不间断地有眼泪流下来。我走过去,抚摸她包扎着的手臂。
柠子,不要这样。你不能这样呀?你想留下我一个人么?我哽咽着。
漫兴,她勉强地挤出一句话,漫兴,你爱我么?希望我过得好么?
我爱。我不假思索地说。
你若是爱我,希望我好,就不应该再次地救我。我这样做,只是在爱自己。活着于我来说,已经是一种折磨。唯有这样,我才能心安,才能长眠。漫兴,为什么要阻止我这么做。
我故意流去孩子
我摇着头不说话,就知道哭,只知道哭,将眼泪流成了河,流成了血。
柠子出院时,已经是春寒料峭,五风十雨的季节。柠子穿着毛大衣钻进安劼的车里。
那天晚上,我们一夜没睡,躺在那里,只是说话,说不完的话。床单是新换上的,依旧是碎花图案。柠子喜欢,我也喜欢。
我们从相识时聊起,然后再聊做笔友的日子,聊见面,聊一起摆地摊,聊一起进派出所,聊那款名贵香水,聊安劼,聊薛离,聊未辰,聊我的,聊我父亲的死,聊她母亲的死,聊她的自杀……语气淡然镇定,仿佛我们不是其中的人物,只是一个看客,一个不相干的人。从未曾这样透彻地聊过我们的生活,以及发生在生活中的人和事。可是这一次,像是在清点一般,一件件地捡拾回来,填充记忆。那些美好和绝望,以及那些离别和死亡。
柠子说,漫兴。安劼爱你,我们都知道。可是未辰,你对她到底了解多少?
没有,我们接触并不多,但她是个单纯的人。
嗯,在感情里不能付出太多,除非你已经做好粉身碎骨的打算,如我一样。
我抚摸着她右手手背的一小块皮肤,来回婆娑着。然后听见她说,漫兴,还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不,至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