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曹熲雾碰上了。求之不得的良人。
那几页分镜被他翻了又翻,看了又看,随后他说什么都得见一面孙良人。
曹熲雾说干就干,整理了一下自己,抓着钱包钥匙就准备出门。
大门一开,他便愣住了。门外站了一个人,似乎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开门吓得不轻。
※※※
石头总给人一种不新不旧的感觉,哪怕打磨拋光,做成了光滑的样子,看着仍旧不新不旧。土葬的人少了,现在多半都是一把大火,如把披萨送入烤炉般把人整个推进去,关上门,不用多久那里面便只剩下灰烬,来到此间使用了一辈子的身体轻而易举会变成粉末,曾引以为傲的运动神经也好,坚硬的牙齿,跑得很快的腿,特别漂亮的双眼,或是一头茂密乌亮的秀发,能言善道的嘴,或者特别宽厚的胸膛,在那一瞬,都不过是灰烬。随后在世的就只剩下回忆了,大家脑袋里,那会随着时间逐渐失真的回忆。有关于活着的记忆会越来越假,记得的人也会越来越少,死亡便是如此。
年幼的孩子怕火,父母担心火来了小小的身体跑不快,魂魄会被一起烧掉,有不忍他死前死后接连遭受水火之苦,所以把他葬在了树下。
弟弟的墓,立着石碑,石碑上的字跡往下凹陷,刻上去的一笔一划里填充着红色。
曹熲雾静静看着,表情有些木然,他并非无感,而是……一下子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弟弟死后他便不曾来看过他,一次也没有,如今时隔多年,他长成了一个糟糕的大人,弟弟却还是那么小,突然间,曹熲雾竟无话可说。
身旁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提了提西装裤管,跪下了。双膝跪地,跪在那松软的泥土上,在墓园下跪本身并不奇怪,可他的方向却是朝着曹熲雾,这举动让曹熲雾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拉。距离那日相见不过几个礼拜,可父亲看上去却老了许多。他跪在地上,慢慢俯首,「是我对不起你……」
曹熲雾愣了愣,使劲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爸,我不要你的道歉。你对我并没有亏欠,而且我也不能理解。」
一个人的性格不太可能在短期之间改变,一个不懂情,长年以冷暴力伤害孩子的男人也没理由突然醒悟。
「……你弟弟过世以后,我从来不曾梦见过他……一次也没有……」
曹熲雾沉默听着。
「几天前开始,我却天天梦到他。他一直说『爸爸对不起,我那么调皮』一直一直说,我说没关係、没关係,你弟弟就哭了起来,他说『哥哥一直哭,哥哥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天亮,哥哥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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