簸,五更天时,桑香醒了过来,只是身上愈发懒了,她看着三公子睡颜,毫无心计的模样,她忍不住想在他额上落吻,可是不一会就要天亮了,再缠绵悱恻的,他要是醒转了,她可就有烦恼受了。像是不经意吃情花,不经意上了瘾。桑香一边拉拢衣裳,一边悔恼着,正要轻轻下床,谁料她略一扯动,却发现自个儿腕上缠绕红绳络,另一端正缠在齐三公子的腕上,不知被谁狠狠地打了死结,没有剪子任谁也解不开。
她忍不住回眸看齐三公子一眼,竟不知昨夜他是在何时为两人缚上这红绳的?是在她睡着后么?
桑香不由生了忧虑,她费力地解那红绳多时,却怎么也解不开,这老半日的,天光已大亮,她心上乱麻走石,听见齐三公子似乎要醒了,她慌乱乱钻进了锦被里,还不忘用那锦被覆住了头脸,藏得严严实实的,既古怪又可笑。
齐三公子睁开眼来,就只看见那锦被底连出一络红绳,他的阿弱却半点形迹也不肯从那被子里露出来,他掌上收缠着红绳,一寸一寸地探手进锦被里,渐渐握住阿弱的柔荑,那样温温软软的,这两夜果然不是梦……而梦里的阿弱亦不是假的……
他察觉她手上的轻颤,她竟果然害怕见着日光不成?
齐三公子一霎凝眉,忽然扬声吩咐门外伺候的童子道:
“去将园子里的黑布全部寻来,给我遮在燕子坞的窗子上!要是还露进一点光来,惟你们是问!”
锦被底的桑香已无法辨清心上滋味了,难道从此后要共他在这黑漆漆屋里缠绵度日?他倒是肯迁就她这位女鬼,可是她这个大活人如何能被他藏在房里?怎样才能半点马脚也不露?
不多时,只见十来个童子展了黑布障在燕子坞纸窗上来,一层又一层地,叮叮当当地敲打,严实得遮天蔽日的,甚至连阖门外也挂上了黑布厚帘。一转眼满室落黑,只有枕边那夜明珠,又幽幽放光,齐三公子心上满意,含着笑轻轻扯开了桑香身上的锦被,渐渐露出她的眉眼,他快活地哄她道:
“这样你就不怕了罢?从今以后你哪都不用去了,就在这燕子坞里陪着我,天长日久地,我也不会倦的。”
齐晏轻轻拿指尖挑玩着桑香的青丝,仿佛真要共她这样,躺在一起一整日,哪怕只是这样捧玩她,就可以长久得没有尽头。
桑香虽然得三公子宠爱,似跌进蜜罐,可是亦忍不住愈发地心虚意怯,这样下去总有揭露之时,到时她该如何是好?
正当她无计可出,却听闻燕子坞外,阮娘的声儿匆匆禀道:
“启禀三公子,老四陈绝刀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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