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其锦衣,他冷眼瞧着谢府最高的假山亭子已被洪水没得只剩个八角攒顶,沉默不言,旁的人只惋惜道:“还是来晚了,没能保住谢公子的半点血脉,也是天意。”
乌云压城的凄风苦雨下,那少年马上身姿正挺,瞧见一个将浮将沉的棺材载着一个紧攥着棺材沿的薄衣女娃急流飘逐过,他飞身点足,踏水而去,引来身后一阵惊呼,急喊道:“三公子!”
马上众人纷纷展身下马,紧跟着那少年急掠水踏洪波,那少年踏浪转眼跳进那棺材积水里,那棺材再也承不住,摇晃着就要沉下去了,少年急忙抱住那女娃,踏棺脱水而出,又是一势踏波归去,灰茫茫天、冷浸浸雨、凄苦苦风,似乎都被拦截迭退,少年势如鹰隼破天,转眼已抱着那女娃,同是衣湿浸浸的坐回了青骓马上。
一行人虚惊一场,策马回辔,急蹄而去,南清县,谢阿弱这辈子都没有再回去过,她终此一生,生是魏园的人,死是魏园的鬼。
话说谢阿弱的命虽是齐晏救的,但后来她却很少见着他,一年一年长大,渐渐在校武场上初露锋芒时,她才见他见得多了,那时齐三公子愈发脱胎换骨,风姿宛若天人,那时谢阿弱已与凤无臣朝夕练剑七八年有余,情谊深厚到不作他人之想。
却说齐三公子让她住进了燕子坞,离兰若阁最近,兰若阁后种了青梅树林,那天他在树下煮酒,请她过去说话。谢阿弱并未刻意换装,在他面前,无论是谁都是要黯然失色的,作那多余妆扮作什么?谢阿弱不过穿了身素净清爽的白衣,长发如黑瀑,低手拂开攒满青梅果的树枝而来时,不曾看见正在煮竹叶青酒的齐三公子,抬起头瞧她时,也会为她眼前一亮。
齐三公子请谢阿弱共石桌相对坐下,他略一挥手,青衣小侍取来剑匣,他淡淡道:
“你的剑技已了得,从今以后,这把冷泉剑就归你用罢。”
谢阿弱点点头,齐三公子就是这魏园的规矩,他说什么,没有一个杀手敢顶撞,没有一个杀手敢不从。谢阿弱不晓得他这威势从何时起深入人心,她折服于他却是为了那回听说——他十四岁成名,靠的是一剑刺死了药青峰神农门、毒技独步武林的左掌院。这左掌院数十年来,还没有一个人能近了了他的身,近得了身的也没有一个活下来的!但齐三公子不仅近了他的身,杀人他,还毫发不伤地活下来了。
这时,青衣小侍洗净了好些青梅果盛在浮刻梅花青瓷盘里呈了上来,齐三公子让谢阿弱先尝,谢阿弱看着那青梅颜色就晓得牙要酸倒,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咬了口,真他娘的酸!她皱着眉,克制着,不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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