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齐三公子道:“想必带来的那些香都坏了罢?如此甘露味国,毁于一疏,但幸好药性不变,我看你们挨了我这一顿骂,想必也有些寒凝气滞,那些白檀就拿去煎水服了罢。”
公子好言好语请人喝香灰,那些小侍也不敢辩驳,还要如蒙大恩般多谢公子赏赐,谢阿弱听了不由忍俊不禁。
谢阿弱看这时辰愈近午时,又问道:“莫非那爆竹也是受潮的下品?大清早吵醒了店家强要买,伙计撒气了卖出西贝货也说不准呢。”
齐晏啜口茶道:“那伙计若要有这个胆色,我就派人放把火烧了那间铺子,到时但愿他家爆竹尽数都受了潮,否则岂不是成了火焰山?”
阿弱听他说得津津有味,揶揄道:“公子这般凶神恶煞,那伙计是怎么生不出豹子胆的,但兴许那匹马生了豹子胆,不听公子吩咐呢?。”
她想起昨夜公子亲手给那匹老马喂了好些草料、提耳谆谆教导的模样,不由想笑,齐晏却愈发笃定道:“放心,我专挑了那匹马就是看上它年老力乏,只要草料足吃,怎会舍得动弹?非得爆竹加身,方晓得惊怕!”
“又或者是那马夫醒了?”阿弱闲着也是闲着,尽情同公子使绊子,齐晏却定神得很,道:“下的那药量,就是有武功的李兆如都醒不了,更何况那马夫?——你有空该想想你那几个字,一会被人瞧见了,恐怕嫌丑了点。”阿弱听了这句,不满道:“昨夜公子还夸那几个字秀媚可人,今天怎么又嫌弃起来?”
齐三公子却细意道:“那是因着你写的和我写的,摆在了一处供满城人赏鉴,我自然担心你贻笑大方。”
阿弱听了愈发不满道:“昨夜我尚有自知之明,说了八个字都由你写,你偏哄着让我写四个,今日又提来取笑,下次我定不会中你的诡计了。”
齐晏听了只笑道:“练笔而已,何必小家子气,从今后我一笔一划教你就是了。”
谢阿弱晓得齐三公子重文重武,天赋自然异禀,但从未听说他出身何处?曾有人传闻他是京中世家望族的后人,但总没有个定论,却偶尔曾听公子冷讽过攀附家族一事,只说王右军不曾标榜自己是高贵琅琊王家的后人,书圣之名可曾光采黯然了几分?更何况身在魏园,宁作丑角,郎当已久,怎配得上那等荣华显贵?
阿弱正闲思时,那街上远远处忽而一阵尘烟,爆竹之声破空响来,愈来愈近,街上摊贩惊呼之声不绝于耳,如破竹之势,一条闹街人流霎时被分作两旁避让,只定睛看得一匹驾着平板车的惊马飞奔而来,马鞍上盘系着的爆竹串如一簇佛前供品塔,烟火迸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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