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云,很粉很淡的颜色,然而的确是火烧云,柔柔,弱弱的粉色火烧云。莲伶没看那画,也草草扫过题诗:
夜半起身玉正中,月光逐影清风徐,
倘使玉箫勿惊醉,今宵应解梦伊人。
七年前与一相逢,当时光景犹梦想,
记得往昔客舍里,青风已过万重粉。
君亦弃世亦弃君,但见桃红不见君。
细草芦苇知几度?怎教荒坟不掩君?
朝待青丝暮染雪,一梦千年夕与晨。
水渍入色花渐缺,原来世事隔前身。
落款:祁莲。
祁连山的‘祁’,莲花的‘莲’。
莲伶看到这两字,才最后放下心来,他没有把名字改了,如若改了,就是叛离师门,不认师傅,不认她这个师妹了。
祁莲这个名字是爹起的。因为要他归籍祁连山,爹就随便拿祁连山的山名给他起名字,还随手把祁连山的‘连’错写成莲花的‘莲’。
为了这个‘莲’字,大师兄没少受大伙的笑,他也曾苦恼得想把字改过来,但在爹的胁迫下,没能改过来,爹在某些事上特别固执,死——不认错,坚持非要使用“莲”字,久而久之师兄也就罢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娘后来一直支持大师兄改名字,比本尊还积极,总是说些什么,男孩子应该起一些男孩子的名字,坤道才为女。
爹答,阴极生阳。
娘应,乾道为男,天之道。
爹说,阳中有阴,乾中多阴,坤中多阳。
娘说,与天地相似,故不违。
爹说,旁行而不流,乐天知命,故不忧。
娘说,方以类居,物以群分。
爹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
……
后来就再也没有谁讨论过这件事。
爹……
娘。
终于回到司徒本家,漆黑的门房,白灯笼早早挂上了,人群静默地守在门边,反倒莲伶领回的众人才带回一点生动活气。
双手奉上司徒奋卷的骨灰坛,伤心欲绝的婆婆谭氏只管抱着那坛子形神俱损,大失常态,无法顾及眼前另一位伤心人。
按照一般的情况,莲伶应该跟着谭氏进内堂,她没有,她很自然地随着司徒允诺及众人进了厅堂。
厅堂上挂着湖洲地图,近乎一半的郡县已被打上红叉。
“诸位一路投奔,镇南已为北领据点,沅水被围,……现在这个就是湖洲的状况。”司徒允诺长叹道。
莲伶观测着众人的脸色,黯然的,失望的,没有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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