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汶忽地流下泪来,思筠忙用衣袖将她脸上的泪水拭净,忙乱地道:“别哭,别哭,不是还有我吗!”
她这一生,最见不得别人哭,一哭她就心软。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泪水更珍贵?!
暮汶抖颤地伸出手去搂住思筠,伏在她的颈处大哭起来,哭得肝肠寸断,噎了几次,甚至让思筠有种她已没有了生息的错觉。
那小丫环跟着进来,暮汶这才慢慢放开了她。
“清义候……当时……就点了……我们两个……你……你不知道么?我……我还以为我会……会与你一同侍候他……可后来……听说……听说你不在了……被……被清义候送给……琥烈将军了……”暮汶努力说完,眼圈又红了,声音颤抖着。“一开始……他……他对我是极好的……还……还赐我侍人……的封号……后来……我就染了……这个病……咳咳咳……”
思筠忙不迭地抚着她的胸膛,想让她顺气些。只听得她又道:“我病了之后……身子日渐……萎顿……颜色不在……后来越……越加严重……他听……听太医说这病会传染,自此后……就说是要到这里……离太医馆最近……好让我就诊……就……就这样把我……打进这冷宫里……”
一席话,思筠越听越是愤恨,又是寿栩做孽!
原来那时被赎身离开了怡情楼,是她与暮汶两人,可是一同出楼,却成了两种不同的命运!
暮汶怔怔地望着她,又流下泪来,又道:“命呵……命,我们……一同被赎的身,谁知最后会这样……咳咳……天差地别……而今我是弃妇……而你……”暮汶笑出眼泪来:“你是将军……夫人……”
思筠只会握着她的手,竟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她知道此时说什么也没有用。
暮汶顿了顿,低头凝思着什么,那长长的睫毛,仿佛垂死挣扎的蝶。忽然她蓦地抬起头,那眼里尽是悲伤的光芒,仿佛所有生存的希望就慰于那一点之上,她一字一顿地道:“我……我求你……一件事。”
“你说,无论怎样艰难,我都会为你去办的!”面对着这样一个垂死之人的要求,她不能不帮。
“仔儿!”暮汶低声唤道。那小丫环应声走过来,大大的眼里盈着晶莹的泪水,道:“侍人……”
“把那腰……腰穗拿……拿过来……”
那唤作仔儿的小丫环忙拿出刚才在门外要递给思筠的东西,思筠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条青绿色的流苏腰穗,那亮丽的青绿色,仿佛是一抹雨后的嫩芽,却在这间死气沉沉的屋子里显得格外耀眼。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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