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中透出来,茅屋里冷意侵骨,竹猗见三个女子只是围着荷华团团转,他摇摇头,干脆走出去,寻了些木枝破絮把墙缝一一填满,让屋里暖和了一点,再进茅房时,只见荷华又睡下,惠娘愁苦着脸坐在炉火前,暮汶坐在床沿上抽抽噎噎,思筠却一脸决然向他走过来。
他又在木凳上坐下,思筠蹲下来,思忖半晌道:“你的意思是,寒玉瑾能够救荷华?”
“应该能救。”竹猗给了个不确定的回答。
“那么寒玉瑾的粉末行么?”
竹猗哑然失笑:“寒玉瑾的粉末?寒玉瑾都成了粉末,还要它有什么用?”
“我……我还是把它带在了身边……”思筠忍不住伸手去抚着胸前,竹猗怔住了,他没想到她竟然还把寒玉瑾的粉末一起装带在身上。
竹猗眼皮一跳,攸然睁大了眼睛道:“为什么还要带在身上?!”
思筠张张口,看着竹猗有若洞空她灵魂的妖孽之眼,又不肯再说什么,转头道:“如果有跟寒玉瑾相似的东西,应该也能救先生吧?”
“难道是因为,寒玉瑾是我给你的,你便舍不得扔弃它的粉末?”竹猗一双妖媚之眼似笑非笑,却一语道破思筠的心事。
思筠忙站起来,逃避似地转走向惠娘,咬牙道:“惠娘,你去找把刀来,要锋利的!”
惠娘愕然,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还是找来磨得光亮的切药刀递给她。思筠转身对着墙,一把撕开自己的衣领,露出了右肩上那道一指来长的铜绿疤印,她反过左手过去狠狠用切药刀刺入那道铜绿疤印中。
鲜血立刻顺着白腻如瓷的肌肤滑下,显得格外惊心,钻心的疼痛让思筠忍不住倒吸冷气,但手却没放松,更加重了划开肌肉的力量,却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抓住。抬头,竹猗不解的眸子映入眼帘,他惊诧莫名,叫道:“你怎么了?你疯了吗?为什么要划开自己的肌肤?”
暮汶闻言,也吓得跳下床过来看,惠娘惊得张口了嘴,总算明白思筠要切药刀来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