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初上的喧闹街头。
“你说说,她算不算是忘恩负义?”给阿维讲起这段经历,我义愤填膺地发问。
“这种事,你也瞎搀和,不是我说你,唉。”阿维拍了拍我的肩,垂头叹气。
“这不是你教我的吗?‘爱护企鹅,人人有责’!”
“你就不懂吗?天涯何处无企鹅?不要着急,休息,休息一会儿!”阿维双手合十,犯起二来,“比如,我和我小维姐姐,本来是应该她对我恨之入骨,现在,哈哈,哈哈!谢谢谢谢!”
“对了,你拿她帽子当球踢,这件事你最后不是告诉她了么?”
“是啊,她说,‘好啊!原来是你偷了我帽子!那没办法,我这辈子跟定了你了,不把你吃穷了势不罢休!’”阿维掐着嗓子学他小维姐姐的声音,“所以,记住,天涯何处不相逢。”
“你刚才说的,不是这句。”我提醒阿维。
“都一样吧,努力,努力!”阿维笑起来,脸上的纹理真的很像大脑的沟回。
我一直以为,像阿维这样的人长这么大没有被雷劈死,足以证明犯二是不会遭天谴的,然而那句“天涯何处不相逢”,竟然在第二个周五的晚上,就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叼着烤白薯,背着吉他,我骑车回家。
直到我们家小区的院墙出现在视野之内为止,我都没有觉得今天还会再发生什么特殊事件,因而我学着阿维傻呼呼的模样用右手食指指向天空满脸沟回地傻笑了两声,然后蹬起的我单车准备回家好吃好喝了。
“哎,哎,你!”黑漆漆的角落里,似乎有人说话。
“嗯?”我从单车上回过头去。
“哎,你!帮帮忙!”
“怎么啦?是叫我吗?”我停下来,顺着声音搜寻过去。
“嗯,麻烦你……”
小区长期锁上不开的铁栅栏门的另一侧,有个姑娘正趴在栅栏上,目光迷离地看着外面。
“麻烦你,帮我把书包递进来好不好?”
我凑过去,看见那个趴在栅栏门上一脸汗水的姑娘正紧咬着牙齿,指着铁门外我这一侧的一个书包。
“哦,这个呀,没问题。”我跳下单车来,拎起地上的那个书包——
他哥哥,怎么这么沉啊!
“有点重……”趴在栅栏门上的姑娘说,“装了好多水啊什么的……”
“没事……”我把真气聚集在胸,五气朝元,意守丹田,暗自说了声“起”,双手抱起那个沉甸甸的书包来。
“谢谢啊……”姑娘说着,把手伸出栅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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