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凉。我回头看看宠物猫,不知道是因为说了那个关于她的故事,还是因为风吹得潮湿,她的眼睛里,有液体转来转去——就像最初碰到她的那一天,在演出现场,在电话亭边,在路灯下,那个竭力掩饰忧伤的女孩。
她凌乱的头发,她泛红的脸,她蹒跚的脚步,她模糊的眼睛。走在夜色里,她紧紧抓住我。
其实,即使我是一棵大树,我相信宠物猫也会紧紧抓住不放的,否则她根本迈不开脚步,根本回不了公寓去。
她们善良的公寓允许我进去,却不够周到得能让我找到茶水。无奈,我把两瓶矿泉水放在桌子上,把宠物猫放在靠窗的有一把吉他的床上,然后搬过门口的椅子坐下,一脸复杂地看着这个场景。
继续发愣。
58
“喂,猫咪,你还好吧?”我凑过去,轻声问。
企鹅闭着眼睛,任长发遮住大半张脸,不回答。
我想起以前语文课上犯二说过的一句蹩脚的歇后语:从来不去五金店——不知所措(锁挫)。原来这样的犯二也会有报应!
我想要给咴儿打个电话,拿起桌上的电话听筒才想起不知道咴儿的手机号;于是我打回442,想找阿维紧急咨询,电话响了两声我才想起,阿维一定在上那个无聊的选修课。放下电话,我又把目光转回到宠物猫身上,企鹅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任何变化。
“喂,你行吗?”我小心地把手在宠物猫眼前晃着,企图能换回她的一点点反应。
于是,企鹅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
半分钟后,屋子里开始出现了一种脆弱的声音。
猫咪在哭。
“喂……喂……”我好像忽然变成了只会说这一个字,不停地重复。
“呜…呜呜……”
从她哭的声音,和枕头的湿润程度来看,这个有酒精和凉风搀杂的混乱不堪的夜里,她的不清晰的意识里,应该很伤心。
原来,即使我去过五金店,配过钥匙也玩过刻刀和电钻,我还是会不知所措的。
企鹅第二次翻身的时候,碰倒了靠在床边的吉他。
琴弦和墙壁发生了非弹性碰撞,乐器发出了不和谐的声音。
于是,在吉他倒下去以后,企鹅停止了哭泣。
她的脸,红得像火烧,或者,红得像火烧云。
我还在重复着“喂”,却在忽然间发现即使我再怎么喊这个一字,曹操父子也不会来夸我忠心。抬头的时候,看见床边挂着深蓝色的毛巾,我知道有更实际的事情可以去做。
拿起深蓝色的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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