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贩卖啤酒的时候,宠物猫的脸已经开始发红了。从她说话断断续续的样子,就能猜到出了什么问题。
我是学生物的,我知道人的胃是酒精吸收的主要场所,所以通常空腹喝酒很容易醉成烂猪。但是当我想起来用科学的手段解释眼前的现象时,似乎为时以晚了。
餐厅外面的夜已经黑了起来,北京深秋的夜风变得很有点凉。我回头看看宠物猫,不知道是因为说了那个关于她的故事,还是因为风吹得潮湿,她的眼睛里,有液体转来转去——就像最初碰到她的那一天,在演出现场,在电话亭边,在路灯下,那个竭力掩饰忧伤的女孩。
她凌乱的头发,她泛红的脸,她蹒跚的脚步,她模糊的眼睛。走在夜色里,她紧紧抓住我。
其实,即使我是一棵大树,我相信宠物猫也会紧紧抓住不放的,否则她根本迈不开脚步,根本回不了公寓去。
她们善良的公寓允许我进去,却不够周到得能让我找到茶水。无奈,我把两瓶矿泉水放在桌子上,把宠物猫放在靠窗的有一把吉他的床上,然后搬过门口的椅子坐下,一脸复杂地看着这个场景。
继续发愣。
+歌曲
我:“喂,猫咪,你还好吧?”(凑过去,轻声问)
+独白:
她闭着眼睛,任长发遮住大半张脸,不回答。我想起以前语文课上犯二说过的一句蹩脚的歇后语:从来不去五金店——不知所措(锁挫)。原来这样的犯二也会有报应!
我想要给咴儿打个电话,拿起桌上的电话听筒才想起不知道咴儿的手机号;于是我打回442,想找阿维紧急咨询,电话响了两声我才想起,阿维一定在上那个无聊的选修课。放下电话,我又把目光转回到宠物猫身上,她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任何变化。我小心地把手在宠物猫眼前晃着,企图能换回她的一点点反应。
+我:“喂,你行吗?”
半分钟后,屋子里开始出现了一种脆弱的声音。猫咪在哭。从她哭的声音,和枕头的湿润程度来看,这个有酒精和凉风搀杂的混乱不堪的夜里,她的不清晰的意识里,应该很伤心。她的脸,红得像火烧,或者,红得像火烧云。
抬头的时候,看见床边挂着深蓝色的毛巾, 拿起深蓝色的毛巾,我转身向前冲;在房门内右手处,有洗手间的门。
打开灯,寻找龙头,利用放水的空闲我看了一下洗手间的装饰布置,然后想起我们那座早该作古的破宿舍楼,还有饲养了大批蟑螂和蜘蛛的442。
嗯,现在不是感叹贫富差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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