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以及水中倒映的容颜,“我只是想要听从自己内心的召唤,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女人就一定要嫁吗?不嫁人就天理不容吗?我不在意流言蜚语,我不在乎别人如何贬损我,但是,爹,连你也觉得,我丢了你的脸吗?”
纪晔也不再好言相劝,“这一次,你嫁也得给我嫁!不嫁也得给我嫁!”
“难道爹就没有想过你这是想要间接逼死你的女儿?”
“你!你存心要气死我?!”纪晔道,“你娘被你气得卧病在榻,你还觉得闹得不够,玩得不够,任性得不够?!”
纪双双脸色稍白,转望纪晔,“娘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娘对你的期望,你娘把她毕生的爱都倾注在了你的身上,你这样任性地一走了之,音讯全无,你说你娘能不病吗?!
期望是一种负荷,爱是一种负荷,就这样伴着纪晔的言语重重地压上纪双双的心头。
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去面对,逃避了这么久,逍遥了这么久,自由自在了这么久,她以为自己可以洒脱的抛掉那些负荷,终究是不能的。
那时,她的身边有薛枫,他能为她减压。
此时,却连他也是她心中的重压。
纪双双忽然觉得想要自由自在的呼吸变得前所未有的困难。
“纪双双,你考虑清楚,如果你真不想要你爹,你娘,那你就随性而为,当做我们都死了!我们也会当做从来没有养育过你这个不知是非轻重的女儿!等我们都死了,你要记住,我们是死不瞑目的!而你就是那个让我们连死都不能瞑目的罪魁祸首!”
无法达成共识,纪晔怒气冲冲,拂袖离去。
鸟儿和鸣,青草亮眼,花木扶疏。
自由呵——
自由就摆在她的眼前!
多么珍贵的自由离她仅是咫尺之距!
她曾苦苦挣扎换取而来的自由,她拼命坚持的自由真的要付之一炬吗?
一边是自由,一边是至亲。
一边是她无所顾及的追寻,一边是她骨血相连的束缚。
当两者被迫二选一,该如何抉择?
可以不在意旁人的热嘲冷讽,可以不理会旁人的指手画脚。
然,怎么能够不在意至亲?
怎么能够忍心伤害将自己养育成人,赋予自己生命的至亲?
当面对来 自'霸*气*书*库'至亲这并非胁迫,却比胁迫更具威力的要挟,她该何去何从?
似乎,怎么选,都是错。
为什么,做自己也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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