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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十二年来,孤常常在想,你会不会还在那棵槐树下等孤。」赵景云开着车,看着笔直的的高速公路,神色平静可语气却染上一丝落寞:「所以这些年四处蒐罗玉佩的下落,就想早些回去,可这么多年过去,孤有时候也会想,或许公主已经忘了孤。」
十二年,真的太久了。
完全陌生的世界,完全迥异的生活,几乎让人觉得,身为赵景云是上一辈子的事情,甚至是一场幻梦。
世上并无赵景云,更没有江晏清。
过去也许只是午夜梦回里,让人辗转反侧的一场梦,醒来的他既抓不住梦里的任何东西,也再遇不到梦里的任何人。
「殿下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站在晏清这里的人,晏清从不敢忘。」江晏清垂下头不敢看赵景云,声音低了低:「后来我在槐树旁种下合欢树,现已长大许多,每年夏秋两季槐花、合欢花相继盛开,美不胜收。」
随着江晏清的话,回忆于脑中相继浮现,赵景云想起自己十二岁那年初入南朝,皇子心性犹在,与宫人发生齟齬打翻了饭菜,想当然宫人是不会好心地替他再准备一份,夜半时分,赵景云实在饿得受不了,忍不住步出华清殿,想着找些宫中的花果果腹。
活了十二年的赵景云也没想过,自己竟有一日会会走至需靠花果果腹的境地,走在夜里的冷风之中,只觉无限悲凉。
更悲惨的是,走着走着,暗沉的天空竟落起细雪,这是那年的初雪,而被饿到昏头的赵景云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时已入冬,宫中哪里会有什么花果可以果腹呢?
这里不是北朝,没有任何下人会在这冬夜会为他准备热腾腾的夜宵,除了饿着,赵景云别无选择。
赵景云停下步伐,抬头望天,雪落在他的脸上,又冷、又痛,才第一天而已,他就想要回家了。
想着,赵景云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嘲笑的是自己,因为他本以为他足够坚强,足以承受这一切。
他想,母后现在一定气死了吧?
南朝朝廷不晓得,原本北朝预定要送来的质子,其实是北朝大皇子赵景渊,也就是赵景云的哥哥。
质子一旦送出去,大约都是断了未来问鼎大位的路,怀江之盟签订后,宫中父皇母后虽然不捨,可已经决定让赵景渊前去,这个决定并没有花太久时间,只因为极少人知晓,赵景渊其实……是个傻子。
北朝大皇子,皇后所出,既嫡且长,是皇位极有力的继承者,可却在长大后才发现他生来心智不全,根本无法继承大位。
赵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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