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澄澈,心灵宁静,宛如夜月照过湖面,风静时青鸟掠过竹梢。
然而,这样的清明,只是一瞬。
她歌声鼓声再起,激烈奋进如同万马军中的挥刀拼杀。我亦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快要沸腾了……身体灼烫,呼吸亦是干热的,胸腔里似乎是一丝水分也没了。
难道会死么?我晃过这个念头,但这也只是一晃的时间罢了。
她声音停了下来。
我只觉身体舒泰得无以言表,抬起头,却见缇金已经虚脱,瘫在地上,绿帛跑去把她扶了起来。
父皇亦从垂帘后走出来,站到我的床边,轻声问:“阿鸢,如何了?”
我点了点头,甜甜地笑了:“阿鸢好了,父皇不用挂心。”
“一点儿也不难受了么?”他哪里像个皇帝,根本就是一个为小女儿的病挂心的父亲而已。
“不难受了。阿鸢很好。”
“那便好……”他伸手抚上我头,我的头发却应手而落。
他眉一扬:“缇金?公主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缇金的声音仍然是虚弱的:“回……皇上……公主的头发是红的,是……因为体内余毒未散……今日毒已根除,这头红发会掉的……再长出的便是黑色新发了。”
父皇点点头,伸出手抚过我头,红发纷纷而落。
“委屈朕的小阿鸢了。”他笑得分外轻松:“要装一年假皇子了。”
“那倒不妨事,但是今天宫中一个叫庭芳的宫女死了……死相和从前那些死了的宫女一样。缇金说是中了百花蕈,可是百花蕈从采摘制药到喝下必在五个时辰之内,且只能由生辰纯阴的女子操办……父皇,您能不能许阿鸢去查查,看后宫中哪些女子生辰纯阴的?倘若查到这个,宫人被害案想必会有了些眉目……”我开口求恳,体力未复,声音也难免有些断续。
“那自然可以……”他一口答应:“朕可以查好了再直接将名单给你,或者让知人馆把宫人生辰册子给你。”
我不便起身,只在榻上直了身子,向他伏下一礼:“谢父皇!”
“和爹爹有什么好谢的?”他的声音轻得只有我们俩能听清,却狠狠震到我心中最深处——那是在连枝宫中被他和母后逗弄,“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情景!那时没了别人,我便唤他爹爹……可是从母后走后,我却再没有这么喊过了。
今日他提起这称呼,我心里既暖又疼,眼泪滚滚而下,他将我搂着,我的眼泪在他的龙袍上晕开,耳边听得他温柔的声音:“阿鸢,今后没别人在,还喊爹爹吧。你阿娘……她的仇,有爹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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