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缭即位,与父皇的扶持也离不开。彼时他还写过信向父皇表示永久效忠。
只是如今,绕着这江山社稷,他们却反目成仇势不两立。
江山不二主,这话永远是对的。失败的那一方,便只能求胜者垂怜,保他身家性命,权势地位,却想也不敢再想了。
昨日玄正宫里,父皇阅前线战报,竟而拍着桌子大怒,想必战事吃紧。不过所有的战报都仍说长江天堑犹在,我方南下,江阴王北上,都被这滔滔江水挡住,不能进不能退,只是沿着长江一线拉锯作战。
前线自有重伤的兵将回到昌兴都,在他们的讲述里,这场战争残酷得罕见。
据说,那浩浩长江水都被鲜血染红,散发着浓重的腥味。烧毁的战舰落下的残碎黑色焦木与尸体一起堵塞了半个河道。浓烟日夜不息,箭矢如雨般倾泻。沿江的居民已经尽数逃走,村子荒废,甚至道路上都散落着尸体。白骨散落于野,红了眼睛的野狗嚎叫凄鸣,其状况惨不忍睹。
不知道江南那边的情况如何,就江北而说,战争的破坏力已经大到当地无法承受的地步了。
通向南方的官道上车马不停,辎重粮草不断运往战场。大批征召的民夫离开家园走向远方,夏季的劳作就只能丢在老人小孩和妇女身上。
便是如此倾全国之力,军队的存粮也渐渐不够了。
父皇下令打开国库,向民间征粮购粮,同时官俸宫需一律减三分之一,以支持前方军需。
我想到山阴王资财丰厚,外加江南本就富庶,他们支持着未必有我方艰难,心中极是焦急。索性下令宫中花费再减一半,如此,宫内人的生活就瞬时困窘了起来。
然而大家都在默默忍耐。只是,有人受不了了。
她像是不久前的安贵妃一样,自顾自冲进云上宫,声泪俱下说我克扣银两欺负她无人照料,父皇若是知道定然不会轻饶我云云。
只是,她还挺着一个大肚子。
她就是殷婕妤。父皇近来忙于政务顾不上她,她已是心焦,外加我减降用度,便彻底点燃了她的怒火。
她一番演绎之后,我轻声道:“减少用度是父皇的意思,本宫只是执行。”
“可是本宫腹中有皇儿!若是本宫吃喝不好,皇儿身子受了影响怎么办?!”她嘶吼。
“皇儿?”我冷笑:“娘娘如此确定是皇儿?好吧,本宫便算照顾本宫未出世的弟弟,南溪馆从今日起用度恢复至以往的一半,所需钱粮由其余各宫平摊!”
她怒色稍霁,我便道:“只是,本宫要娘娘身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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