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再用鸽子传信。派人正大光明送过去便是。”
“可白戎人……”
“若是被他们截获,那刚好。”
“您是说……”这老太监稀疏的眉蹙起,倒像是两个肉团。
“只说盐铁换兵马,他们可不知道大汗的人从哪个方向来吧?”我悠悠笑道:“能吓唬他们一下也是好的。疑兵之计,虚虚实实啊。”
尸积如山
“无论如何,不要让朝臣们知道咱们和大汗还能私下里联系。”在踏进玄正宫正殿之前,我轻声向徐公公嘱咐。看到他认真地点了头,我才接着向前迈步。
数天不见,朝臣们得面色气度都有改变。这几日战火不歇,原本优雅骄傲的文臣们纷纷变了颓唐抑郁,武将也一个个面色凝重,似是思虑我下一刻会派谁上战场。
说过了那些客套话,我简略说了羽瞻的意思,果不出所料,朝臣们并无他想。只求有人来援救,付出些盐铁丝茶,倒真是小事一桩。
但真到了要派信使出城时,则又遇到了不少麻烦——此时天色已经向昏。一天混战之后,城下尸积如山,两军都杀红了眼。白戎人从来没有登上城头,但大延士兵也早都累得张不开弓了。护城河早就被尸体填满,血腥味道浓郁,催人欲呕。
这样的情况下,完全不会有一时一刻的安宁能让我们放下护城河桥板以开城门,让冲营的人出去的。倘若真这么做,我们的死士没有出去,那边的骑兵就冲过来了。
至于用吊缒法放他们出城,更是决计行不通的死路——城头城下,松明火把已经点得天地如白昼般雪亮。此时缒人下城,只怕人来不及着地就被射成了刺猬。
“要不……放信鸽吧。”有大臣建议道:“朝廷里有与各地通信的驿鸽,现下临燕道尚未落入敌人手中,咱们可以把文书送到临燕道,再要临燕道参道遣人与郜林大汗通消息——殿下看这样可行?”
我犯愁地瞅了城下一眼——他这方法是能传递出去没错,可一来,临燕道距郜林汗庭还有一段距离,这样折腾只怕时间来不及;二来我原也想让白戎人“无意间”得到郜林汗国即将出兵援助大延的消息,放信鸽传信,是稳妥了,可也太稳妥了吧。
我扫视着跟着我到城墙上来的几十名文官,希望他们能拿出另一个主意,可他们却再无创见。
我心中暗恼,还没来得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