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开仓赈济之事,您让大臣去办就好。”戏雪点燃鸾车上的火炉,车中终于有了几分热气:“您还是先回宫歇歇……”
“是你自己想歇吧?”我瞥她一眼,说话时虽带着几分讥嘲,但见她脸色青白,话一出口,便又后悔了。
她垂了头,眼泪却分明在眶中打转:“殿下,您就算熬垮了身子,外头的白戎人也不会退走,您这又是何苦……”
“我若是不把自己往死里累,如何能把那个丢下都城丢下江山一个人逃命的昏君……”
我真是累糊涂了,居然把这话直说了出来!直到提到“昏君”二字,才醒悟过来自己都说了什么东西,急忙变口道:“给皇室丢的面子挣回来?”
不知道戏雪看出来这里头的玄奥了没有,她只是颇为无奈地一笑:“殿下,您是您,陛下是陛下……他的所作所为,昌兴都的百姓知道,您的勇气和担当,难不成百姓就不知道了?他们不会迁怒于您的。更何况,还要仗着您守着昌兴都呢。”
“这……这孩子,真真是气死人了。”我本想骂至琰一句,但不管戏雪怎么与我亲近,让她知道究竟不如不让她知道保险,是而再次改口:“大延皇室是造了什么孽,居然立了这种胆怯自私的君王?!”
“……本就不该他继承皇位的,他是殷婕妤生的啊,按理说哪儿有资格上这宝座?”戏雪似乎是鼓了勇气才说出了这句够她砍一百次脑袋的话:“殿下,您当年让殷婕妤对抗安贵妃,其实就已经是看走眼儿了。她向来就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有这样的娘,还能没有这样的儿子吗?”
提起殷婕妤,我想想她的事,倒还真觉得至琰行事颇有他母亲的风范。从不考虑后果,什么昏招损招都敢出。聪明是聪明,却不知会不会就把自己折在这聪明上呢?
但戏雪又说到“什么样的娘”时,我心中却顿时不是个滋味了。我母后虽然身份够尊贵,说到底却是郜林西面汗派来大延的奸细——我呢?我也算是个奸细么?
“殿下,不是奴婢说,这皇位若是您坐,说什么也轮不到这种事儿发生的!弱主才会被强奴所压呢,不说先帝爷在的时候,就是废帝在位时,白戎又哪儿有胆子东进?如今白戎都敢欺负大延,而大延的皇上都跑了——若是这事儿让祖宗知道了,只怕皇陵都给掀了去……”
“住嘴!”我喝住她,口气中却一点儿责怪之意也没有:“上头的人也是咱们妄议得了的?当心让人告出去,撕了你这张嘴呢。列祖列宗在天上看着,总会佑护大延社稷的!”
戏雪是何等聪明的人,听我这不痛不痒的责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