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发生了什么,他们也是心知肚明的。
“城中的存粮不够了,大人可也知道?”
“臣……臣知道。”
“不能让士兵们饿着打仗,也不能让百姓饥饿而死,官仓里的粮食又不够了。”我盯住他道:“如今只好让商人们开仓,可他们还在哄抬粮价,全无半分为国分忧之心,一个个只晓得发国难财。大人您说,这也该不该管?”
“管,自然是要管的。”这时他却毫不犹豫地表了态:“殿下是让老臣去通令商人们发粮?”
“意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按说告知商人们发粮之事,人人可做,可当今昌兴都被围得严严实实,这事儿就添了十分难度了。”我起身,敛了笑容,正色说:“人道商人最重利益。若是让他们发粮的事情做得不好,逼急了他们,说不定会贿赂士兵私开城门,投降于白戎蛮子的。是而选谁去和商人们计较此事,本宫也颇费了一番脑筋。想来想去,唯有大人您屹立朝中四世,始终得人心有威望,这事儿,也只有您能做得好。”
这徐大人原听说我让他去督办商人开仓放粮之时,满脸皆是儒生对商贾的不屑之色;听到“弄不好他们会投敌”时,这不屑之色就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及至听到我夸他德行威望之时,非但没有一般臣子会出现的受宠若惊或者骄傲自得,反而益发蹙起了两道已经白透了的眉毛。
“殿下,这事……”
“大人,若您要推辞,本宫就只好自己去了。”我揉揉眉心哽咽道:“这昌兴都的事儿,本宫一个人担着,实在……”
话说到这里,我想到自己最近的遭遇,眼泪就涌了出来——至琰为了夺走我手上那名义上的权力居然引狼入室,事情闹大了又不声不响一个人跑了。我一个人撑着这城,虽然城防上有李彦裕盯着,但他权力不够,很多事情还得我来出面解决。现下城防吃紧不说,连粮不够了还得我自己去找商贾们商量。从古至今,哪儿还有我这么倒霉的公主?!
“殿下!”我这一哭,徐大人便慌了手脚,我身后的楚袖也哽咽着唤了一声,跪下身来,取帕子蘸去我脸上泪水。
“徐大人,就求您应了这差事吧!”徐公公也带着哭腔道:“长公主已经三天多没有合眼了,她身子也吃不消的呀!能指望上的就只有您了,您都不能替她分忧,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