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夜的他,竟有了三分焦躁……
“鬼界三番请兵,天界却不闻不问,如今大胜时却又来了消息,”相柳微垂着眼,嗤笑道,“娄间纵是叛军,却仍是我鬼界子民,哪个没有妻儿老小,哪个不是被形势所迫?如今满带馨香的一张纸,便要让本王洗净双手,眉目带笑去赴宴——”他停了口,不再说。
迦南司晓得他吐下的话,因为那也是他心中所想。
那日,他二人同去了昆仑仙境,而素来只听其名,却从未见过的承天帝妃,竟现身于寿宴。换来了相柳心神消沉……
那夜,自昆仑仙境回来,本就冷淡的相柳,可谓是冷到骨子里。
而娄间内乱愈演愈烈,四大贵族除了迦南氏始终站在皇族一处,另两个,一个是家境落败,一个是冷眼旁观。毕竟,那是手掌半数兵将的娄间氏……面对如此态势,鬼帝为保皇族一脉,一旨召回太子相柳,并将其禁足于太子殿之内。
这一禁足,转眼已是三年。
三年后,迦南司与娄间嫡系对阵于弱水河两畔时,这场内乱终是到了生死相较时。
这一日,恰逢鬼界禁冬,每逢这时必是冰寒刺骨雪降三尺。因次日大战,兵营中早早地便安静下来,除了例行巡营的士兵,其余皆早早睡去,只求一觉天明。
直到夜深时,唯有主帅营帐灯火依旧,如同这三年里的每个夜晚。
帐内,迦南司正披着玄色狐裘,靠在卧软旁看书。因他自幼落水受了寒气,每逢天寒时分便只能坐在暖炉旁,往往是左手握着巴掌大手炉,右手执书卷习读,因此才有了迦南小公子文采风流却不堪武力的传闻。
这一夜亦是如此。
与往常不同的是,他没有早早饮药睡下,而是一坐到了深夜。不知过了多久,烛火噗嗤一声轻响,他两指夹着书页,又翻了一张。
忽然,大帐的幔帘猛地被人掀开,疾步而入的男人满面风尘,待瞧见迦南司腿上盖着的毯子方才缓了脸色,将一物扔到了地上,道:“顺手带来的。”
那东西咕噜噜一滚,恰就滚到了烛架之下。
赫然,正是娄间嫡系主将头颅。
而那夜闯大帐的男人在烛火的映照下,皎如玉树临风,竟是那传闻被禁足于东宫的太子相柳。
迦南司连头都没抬,只道:“方才还在想你来的迟了,要罚你亲去敌阵取其大将人头,眼下瞧着,倒是不必费那些口舌了。”
相柳眼瞧着他那毯子,又瞧了瞧在炉子上温着的药,道:“禁冬之日,你竟没有吃药。莫非是明日大战,倒胜过腿间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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