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端药走过来,道:“这是吩咐下人熬的药,喝了吧。”他伸手向前,将那药碗端到了阿禄面前。
此时封闭舱内,独她和杨坚二人,莫名有些局促。
阿禄也不好推拒,只伸手接碗,恰触到了他的手,一瞬间竟感到那手逃也似的抽了去。她佯装未感,只凑唇喝了,温热自口中而入倒不显苦涩:“多谢世子爷了。”
“不必,”杨坚负手,道,“既是应承了,便要照顾你周全。”
阿禄听他说的公式化,心头那布满尘埃的,万年前早就自命断掉的酸楚楚的感觉,很不期然地,驾临了。
不知怎地,心底那丝丝酸涩,竟让她不觉生出了厌倦:“那日不过是阿禄一时兴起的玩笑,”阿禄抱着碗,道,“世子爷能忘便忘了吧。”
天帝老人家,你就饶了阿禄吧,回去哪怕抄上三个月的天规,跪上十天的仙庙,她也不愿去做这个什么差事了……
杨坚莫测一笑,道:“我记得了如何?当是玩笑的话,又如何?”
“记得了,那小女甘愿认错,当是玩笑,那便是世子爷大度,”阿禄起身,将药碗放在案几上,道,“总之,不管世子爷信或不信,小女自始至终都无心博世子欢心。”这句她说的坦然,却是句实打实的谎话……
杨坚颔首,道:“这话我记下了。”
“多谢世子爷,”阿禄行礼,道,“那阿禄就不打扰了。”她说完,开门而出时,正瞧见走廊尽头站着自己的小徒弟和司命。
只这一眼,她就这样光着脚站在房门口,呆了。
倒是凌波先惊叫起来,道:“小师父,你怎么去了世子爷的禁地,快些出来,快些出来——”边说着,便急的上蹿下跳的,却不敢踏入这走廊半步,只在那头手舞足蹈地伸手招呼阿禄。
恰就在此时,船竟然猛然晃动了一下,阿禄没站稳直接撞向了走道一侧,却不想稳稳地被一只手揽到了怀里,还未等反应过来,身后人便低头问道:“碰到了?”
“没——”阿禄只瞧着走廊尽头的两个人,慌得连话都说不全了。
杨坚倒似颇为在意般,瞧着她□在外的双脚,道:“地板凉,穿上鞋吧。”他边说着边蹲下身,拿起一侧木格内放着的罗袜,将她的一只脚放到自己膝上,竟是要亲自替她穿鞋袜。
这一举一动,直将阿禄惊得向后抽身,却只觉得脚腕被抓的死死的……不觉更是慌了神。
她的脚本就有些苍白,隐现出淡青的血脉,如今被杨坚握在掌中,因着力道奇大而用些发红,隐隐来传来几分痛楚。因着不远处有人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