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白泽身后的一间木屋,略一迟疑,才道:“白先生,不知可否让我见见故友——”
月华如水,杏花留白。
再有天下抱负的女子,也终是敌不过心中那一抹相思。
白泽笑道:“此处所住都是贵客,却不是白某的下人,公主若是要见,总要问问你那故友的意思。”他说完也不再理会这五人,在下人的搀扶下,径直回了自己房内。
杏花林中,陈桃踌躇不前。
阿禄只瞧着,便为她唏嘘不已,却正在出神时,身侧兰陵王已将她扳过身,单手撑在墙壁上,恰把她圈在了身前:“阿禄,别人的家事,你就不必如此操心了。”
屋内并未点灯,唯有月光透了木窗,恰将所有银白的光华都投在了兰陵王身上。
阿禄见他挑着眼角,眸光清澈如水,墨色的瞳孔中满满的都是自己。她很想问,为何兰陵王独独对苏合香如此在意,可是恰就问不出这句话,因为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总对苏合香如此在意……
“阿禄,明日启程,待你我抵达北齐时,将有百万将士出迎兰陵王妃。”
同样的权倾天下,面前人与杨坚却是绝不同的。
杨坚是隐忍的,纵是做了一切却从不出说出口,他心有自己,也有天下,他不强求,是要自己做选择。而兰陵王……他从不给自己选择的机会。
“苏某见过长公主——”
阿禄背对着窗,看不见杏林中的画面,却因这句话出了神。
是苏合香……
“阿禄,”兰陵王狭长的凤眸微微眯了起来,蕴了几分冰冷,话语却依旧温柔,“看着我。”阿禄抬头,看近在咫尺的绝色容颜。“旁人能给的,我自然能给,旁人不能给的,本王也会尽数为你做到。答应我,有生之年陪着我,我不要你生死与共,只要你在我身边。”
后半句,已没有兰陵王,唯有高长恭。
阿禄看着他,隐约听着身后苏合香相邀公主入屋,杏花林中再无人说话,极为安静。她心头没来由地涌上阵阵酸楚,压抑了半晌才淡淡地说了一个好字。
万年的自白
长公主倒也直爽,既得了白泽的话,便也走得痛快。
众人出了南刹,自医仙谷歇了一晚,恰度厄陪同当朝右相亲自送来新帝圣旨,大意自然是表彰兰陵王高长恭忠君爱国之类,虚话连篇,赏赐无边。
兰陵王只拿了个紫红的葡萄,柔声道:“二叔做皇帝,尚且还顾念旧情,如今六叔继位,我们几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