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渡劫。不会如此刻这般,被白玉京缠着追问“最近又克死多少人超度多少人”,“晴天一道霹雳下来哐当一声飞升是个什么体验”诸如此类无聊问题。
至于太阴山的洗月观,除了名满天下的妙善法师之外,其他情况外人鲜少知晓。
行歌算是二十年来第一个踏入江湖的洗月观弟子,难免格外引人注目。尤其在斐然殊看来,失忆后的她本身时常散发着一种寻常人难以理解的人格魅力,导致她身边一直不缺奇葩。
所以当看到天机宫的男道修飞阳子趁乱上前搭讪时,斐然殊是不意外的。
“行歌道友看起来面熟,我们是不是见过?”
斐然殊听到飞阳子这样说的时候,费了三成功力才没把到嘴的一口茶喷出去。难以想象天机宫炙手可热的男道修竟然还在用如此老套的开场白。说实话,他能从他看过的才子佳人小说,什么风流王爷俏王妃,什么一代闲君,什么贵朝真乱里找出一百句比这好的。
说真的,飞阳子这搭讪技巧,基本就告别双修了。
“贫道摆过摊,可能你来算过命。”
斐然殊听到行歌这么回,便有了不详的预感。果然飞阳子这没脑子的顺杆子往上爬了。
“行歌道友也对玄学术数有研究?不介意贫道道行浅薄的话,切磋一下如何?”
你不是对玄学术数的道行浅,你是几十年的生命都在研究房中术了好吗?
斐然殊扶额。玄学也好,甚至释学、龙门王霸之道飞阳子都有涉猎,这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礼乐骑射一般,不过是他通往房中术的几条捷径而已。玄学五术他只学摸骨算命,释学他学的是为失足妇女开光,龙门之术他学的是霸道道爷爱上我……
斐然殊犹记得当初阅读鸽房传来的道门十三葩的卷宗,看到飞阳子这一卷时的震惊——此人如此博学多才触类旁通,竟不为称王称圣改造世界,只为寻找鼎炉修房中术,也算任性了。
“切磋不敢当,贫道年幼无知,岂敢与道兄争锋。”
只有斐然殊听出了,这姑娘是在强行输出“她还年轻”这个意识,企图对别人潜移默化。
只见行歌望着飞阳子温柔俊俏的面庞,突然叹了一口气,道:“曾虑多情损道心,入山又恐别倾城。道兄为了寻求大道,约遍众生,有人见到‘淫’,贫道却见了情。”
飞阳子神情一窒,“情?”他略加沉吟,随后以一种全新的目光看着行歌,道,“行歌道友是说,以情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