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郎说这篇话的时候,双眼含泪,边泣边诉,满是真挚,心里只觉得自己这番话说的石头人都能掉泪。谁知十娘等他说完,只是轻轻击两下掌:“好啊,说的好啊,编,你给我继续往下编,我想知道你还能编出什么花来?”
没想到这妇人面相虽美,却是不好糊弄的,楚大郎扑通跪了下去,伏地大哭起来:“大嫂,我说的是话句句是实,你若不信,尽可以找瑞儿出来对对。”说着捶地大哭,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十娘只是冷笑,等他哭的嗓子都快哭哑了才道:“别哭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听出她话里的那丝嫌恶,楚大郎的哭声戛然而止,但他也算是有些见识的,抬起一双泪眼就倒:“大嫂说的是,男儿本该有泪不轻弹,只是我一想到妻儿离散,这心就像被锥刺了一样的痛,每思及此,就泪落不止,已常被朋友笑话,但这又怪的了谁,谁让自己当年糊涂没有主见,才让好好的家散了。”
十娘见他虽然话语真挚,但一双眼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两边瞧,唇边现出嘲讽地笑:“这次你想把瑞儿带走,是想用她换个什么官位?”楚大郎正在心里想着怎么说服十娘,没想到十娘猛然这样问出来,愣了一下随即就道:“大嫂你说笑了,我现在不过是个闯海的商人,那是什么官儿呢?”
十娘唇边的嘲讽更大了,看着楚大郎一眼不发,陈老七已经嚷了出来:“一嫂,这样的人就该活剐了,把他的尸体丢进海里喂鲨鱼才是,问这么多做什么?”十娘的手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我只想知道的,是县里的县丞老爷怎么会突然变成了闯海的商人?还口口声声你失去瑞儿母子心内如焚,你去年十月不是刚娶了知府的千金,她现在也该有孕了吧。”
楚大郎的身子抖了抖,没想到十娘对他的底细这样了解,十娘唇边的笑容还是没变,声音变的更温和了:“说吧,我想知道这次你来,带走瑞儿的话能得到什么官位?”十娘一双眼虽然平静,但楚大郎却觉得能瞧清自己的五脏六腑,他低了头道:“大嫂你有所不知,我虽补了个县丞,但今年九月时候就被上司开免,新娶的娘子受不得苦熬,已经离我而去,我这才没了法子闯海求生。”
厅内又响起了十娘清脆的击掌声:“好,说的好,只是苦肉计人人会用,你当只有你们会用?”楚大郎的额头开始出汗,但那似锦的前程在前面也是无尽的诱惑,毕竟为了做的真实,自己的被免和妻子的离去都是实的,他鼓起勇气:“大嫂若不信,自可以派人去问,我的境地是不是那样?”
问?十娘的笑还是那样讽刺:“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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