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重症楼。
曾经的盛夏做梦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被关进这样的地方。
这间病房除了一张破旧的病床,就只有角落里被一堵半人高的砖墙隔离出来的简易卫生间。因为天热的缘故,病床上除了咯吱作响的床板,就只有一张旧竹席。没有桌椅、没有行李、甚至没有一双最便宜的塑料拖鞋。
盛夏的双脚经历了磨破出血、结痂、再磨破的过程,很快长出了一层坚硬的茧子。就像他心里那一点儿微薄的希望,不断的经历着破灭、又重新燃起的折磨人的过程。然而心底一个隐秘的角落,盛夏清楚的知道,他的母亲以及她背后的盛世集团应该也出了事了,否者她绝不会放任自己的儿子失踪这么长的时间。
可是事情到底糟糕到哪一步呢?
所有的问题又一次在盛夏的辗转反侧之中回到了原点:他要怎么出去呢?
房门咔哒一声轻响,从外面缓缓推开。
盛夏本来就醒着,门响的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一只手立刻探到竹席下面紧紧攥住了他仅有的武器:一支圆珠笔。这还是几天前他趁着来给他做检查的护士不注意偷偷藏起来的。圆珠笔是普通的塑料外壳,但是笔尖尖细,拿到手里好歹也算是个带尖的东西。
房门推开的瞬间,不远处的病房里一个男人拖长了声音哀嚎一声。凄厉的声音令盛夏瞬间头皮发麻。
门口的男人扶着门把手停顿了片刻,待叫声低沉下去之后,缓步走了进来,悄无声息的阖上房门。
盛夏闭着眼没动,心脏却被紧张与恐惧刺激得剧烈跳动了起来。盛夏攥紧了手里的圆珠笔,隐隐觉得这种复杂的感觉里竟然还掺杂着一丝叫不出名字的饥渴感,他的恐惧里蓬勃地跳动着对鲜血的渴望,压抑的愤怒也因为终于要有机会释放而倍感躁动。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着迷的看着床上熟睡的人。走廊里的灯光透过房门上窄窄的观察窗口照进来,盛夏的脸在这种昏蒙的光线里泛着柔润的光,像一件娇贵的瓷器。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盛夏的脸颊,气息不自觉的粗重起来。
传说中这位小公子有一位履历惊人的母亲,四国混血,美貌惊人,娘家背景霸道,她自己又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嫁入盛家不久就开始帮着丈夫打理家族生意,行事干练,人称盛世铁娘子。丈夫死后更是大权独揽,手段凌厉的替她儿子把持江山,不但将盛世集团的业务打理得井井有条,更是将跳出来闹事的旁支都远远打发开去。
盛夏的外表完全继承了他母亲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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