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
他正在用沾湿的汗巾为她擦拭额头,那专注而关切的眼神让她呆了一呆,坐起身来,她摸了摸胸口的血流霞。血流霞还在,她的目光往任怀苏胸口看去——他胸口挂的那枚形似怪鸟的玉佩不见了。
“发生了什么事?”她冷冷的问,难道是这怪人在玉佩中暗藏火药把她炸晕了?
任怀苏的手指还流连在她脸上,他为她擦了脸。“你昏倒了。”
“究竟是什么东西……”她的身体拥有比常人更快的恢复力和耐力,能把她炸得昏迷不醒,那东西一定不是寻常东西。
“是醉皇珠。”他指了指自己胸口,果然是他挂在胸口的那枚古怪玉佩,“可能是因为抵不住血流霞的妖气而爆裂,醉皇珠充满佛门圣气,所以误伤了你。”
他的表情还是那么平淡无波,她盯着他端详了一会,他似乎有些不同,一时间她却看不出来他哪里不同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恍然——这人的头发变黑了些。
经过一夜时间,他的白发却少了些,这与醉皇珠爆裂有什么关系?她不怀疑自己的记忆,那古怪的玉佩突然自爆,与他那头古怪的头发一定有所关联。抬起头来,她惊奇的发现自己是坐在一间扎好的茅草屋屋檐下,这屋子是用青翠的树枝扎成,屋顶也是用树枝折成相当的长度一支一支以藤蔓绑住,虽然不是什么精巧绝伦的东西,却也是一间能遮挡大部分阳光的屋子了。
这是他昨夜做的?她眨了眨眼睛,“你怎会在半夜弄了个草屋?”
“姑娘受圣气侵蚀,白日阳光甚烈,只怕油伞也难以抵挡光线之伤。”从他的眼神看来,一夜不睡扎这个草屋并不算什么,他在救一个“苍生”,即使这个苍生其实是个半人半鬼的妖物,在他心中也和一头野猪、一只野兔一样。她莫名的就怒了起来,“要是昨夜你的醉皇珠炸晕的是一只野狗,你也会为它扎个狗窝了?”
任怀苏显然不知她为何要发怒,却是点了点头。
很好。她在心里给他记下一笔,白天她的鬼扇不能使用,等夜里再见真章。草屋外阳光灿烂,她不能出去,左顾右盼,只见这是个阴凉的小树林,也许是人迹罕至,树木都生满青苔,长得很高,树干上生着几个蘑菇,脆生生的煞是可爱。她瞧了几眼,恶念又起,指着那几个蘑菇,“喂,帮我把蘑菇采下来。”
他用手去折,柔嫩的蘑菇在他指间折断,那是种雪白的蘑菇,娇小柔软,菌盖上聚着几点凝露状的水珠,虽然不知是什么种类,却已嗅到一股淡雅的芳香。任怀苏捧着几支雪白如玉的蘑菇,“这是雪凝芝,是一种很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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