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怀苏持剑的手坚若磐石,手腕上犹自戴着她为他亲手戴上的玉镯,他的眼神清正,神色平静如初,气韵浩然不可侵犯,“我依天命娶你为妻,又依天命杀你,以破除我身上天将圣气,亦同时为苍生除害,你听明白了吗?”
她听着,全身一阵冷,一阵热,她盯着他、看着他,试图从他眼中看到一丝留恋或遗憾,甚至幻想他会不会在下一刻就收手后悔,想起她除了“罪恶滔天”之外,还是一个和他相处了整整一个多月的“人”……
他和她……他和她曾经那么好……那么亲密……
那些相依相偎的时刻,那些月下同坐的时候……难道……难道他的心里就在想这些吗?她不能相信,他是尸魅,他既然会骗人,为什么……为什么不会被打动?
“你听明白了吗?”他柔声问。
“哈哈哈哈……”她低声笑了起来,“这就是天命赐予我的幸运啊……这就是所谓的‘一条性命’……在你看来,我的确只是一条性命,这一路上即使你是带了只野狗,你也会如待我一般的温柔体贴……我怎么就想不明白呢?”她笑着看向任怀苏,“你说我怎么就会以为你是只对我一个人好呢?”
他微微皱了皱眉,“孤光。”
“不要叫我!”她呸了一声,森然道,“你不配!”她松手放开剑刃,“你准备了法剑,你等着我成亲,我真不能想象你为这事预谋了多久——我呸!你要杀我——你要杀我一见我面的时候就可以直说,你的天你的佛叫你娶我然后杀了我!我是不甘心,我不想死,但是你很厉害啊!”她扬了扬右手,那手上沾落的血迹四下飞扬,落上了墙壁和窗幔,触目惊心,“你不是很厉害吗?你抓住我、你绑了我、你打昏我去成亲然后杀了我我认败服输——无怨无悔!像你这样道貌岸然惺惺作态,亵渎了你的清高的娶我,你在装模作样的时候不觉得你自己恶心么?你口是心非的时候你的佛祖不会谴责你吗?”
他眼眸微动,宛若略动了一点涟漪,手中剑却是硬生生一转,血溅三尺,陆孤光“呃”的一声闷哼——她的心被任怀苏那一剑硬生生的剜碎了!
那张……圣洁如玉的面容,即使沾上了鲜血,也是如此不可侵犯……
她喘着气,鲜血沾湿了任怀苏的鞋子,她却依然在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她仰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