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走一条更荒凉的小径,通向大山深处,这连绵不绝的凝碧山,大小山头十余个,山谷溪涧无数,谁能知晓背生双翼的陆孤光会飞去哪里呢?
他却仍咬紧牙关徒步寻找。
不远处传来一声鹿鸣,他停了下来,向山坡望去,陡峭的山坡上缓缓走过几只梅花鹿,两只小鹿静静的跟在母鹿身边,黝黑的眼睛平静的看着他,没有一点怯意。
母鹿缓缓走过,步态优雅,有时候回过头看看小鹿是否跟上。
他沉默的站着,等鹿群离开以后才继续往前走。
这条小径的确是上山之路,没过多久就已十分陡峭,他困难的攀爬,两个时辰之后,攀上了山顶。但这座山却不是凝碧山的主峰,不过是区区山包,沈栴檀攀上山顶,唯有山风拂面吹来,山顶不过生着寥寥几颗矮树,竟连杂草都没有多少。
他举目远眺,莫说陆孤光,举目以下,连蛇鼠都不见一只,旭日柔光洒遍山川,徒见山岚袅袅,气态如兰。
不知怎地,他在那山头坐了很久、很久。
遥远的山谷有箫声隐隐传来,不知何人在吹箫,沈栴檀目不转睛的听着,山风掠过衣襟,苍老的白发飘过眼前,他低下头来,一双蝴蝶自杂草间飞过,颜色淡淡的,并不怎么好看。
呜咽的箫声如泣如诉,他终于站了起来,慢慢下山,向箫声之处而去。
一个时辰之后,他见到了吹箫之人。
吹箫的是住在凝碧山周边的一位读书人,这日恰好到山边水潭中钓鱼,见山中竟钻出个如厮老朽的老者,甚是惊讶。沈栴檀不能说话,只能蘸水在书生木船上写字,问他箫声为何如此凄噎?
书生笑答,自幼家贫,爹娘含辛茹苦供他私塾,上京赶考求取功名,他不复众望,自小在左近便有神童之名,又娶了京城贾家的小姐为妻,不久前更高中进士。奈何前日金龙乱世,烧了官府宫廷,那高中的卷子名册都已失落,主考官更身死其中,今年年试作废。龙焰火烧城内,除他外出在外,贾家上下无一幸免,化为焦炭。
孑然一身,功名利禄如花美眷都已成云烟,他大彻大悟,回乡种田,打算陪伴爹娘终老,不再出山。
“悟了?”沈栴檀默默听完,写道,“当真悟了?”
书生大笑,“悟了,也可能是误了。莽莽浮生,瞬息变化,何事不能戏弄你,你又能戏弄何事?我不过区区众生,何必强求堪破红尘?”他悠然喝了口米酒,“能求得心安,说得服自己,日子还能过下去,也就是了。”
“仁兄箫声如泣,心有不甘。”
“笑得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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