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站在院门口,他果然回来了。
果然没有死在鬼门之中,尸魅……果然是永远不会死的。
他回到了这里。
而这里……却已不再有等了他六十多年的女子。
“如……婆婆呢?”她有许多话想问,包括他如何从金龙爪下脱身、如何自鬼门回来、如何能毫发无伤?话到嘴边,却成了这一句。
他指了指院中一处积雪,那积雪略成丘状,露出了半块石牌。
“她死了。”他说。
她张了张嘴,“她是被——”
“她被龙焰困在屋内,屋瓦倾塌,重伤而亡。”他低沉地道,“女人,你说的不错,一人所造之孽,便该其人承担,迁怒他人,不过是害人害己。”他双手空空,身侧尚有一杯生烟的清茶,她却可感那力量排山倒海而来,比之从前仿佛更为恢弘深远,“我也算……付出了代价。”
她沉默不语,四周微雪依然,她是活尸,不该觉得冷,却突然觉得这院落四壁皆寒,“回来之后……你一直在这里?”
“我听说——她在这里住了很久。”任怀苏道,“她是五藩之中帝南寨的公主,长得很美,我答应过她,如她劝父投降,我会娶她为妻,封将军夫人。”他说得很平淡,也许因为他是尸魅,情感早已不如常人那般汹涌。
陆孤光望着他,他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过了好一会儿,她道,“她一直记着。”
他笑了笑,“我不曾爱过她。”
她也笑了笑,“你爱过谁?”
她问的是问句,却笑得有些讽刺,任怀苏哈哈两声低沉的笑,“我不曾爱过谁,我尚不及爱,此生便已休。”
“幸好她死的时候,不知道天灾是你引来……”她淡淡的道,“或许会死得高兴点。”
他举起那杯茶,喝了一口,又将茶杯放了回去,“也许。”
她抬起头来,有些不敢看院内的坟冢,她本是千娇万宠的苗家公主,带着一腔憧憬不远万里而来,十分颜色,百般柔情,万种相思,苦守茂宛六十余年,等到最后……
不过是一间包子铺。
和一座孤坟。
等他的时候,她已老了;他来的时候,她已死了。
“她已死了,你为何……不走?”她突然问。
他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