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停的抽烟,静静听着我们焦虑不安的倾诉。
在范教授面前,我们无论年纪几何,总有一种孩子和父亲的之间的情感。面对这样一位刚正不阿、甚至有点死脑筋的正直学者,也是我们尊敬的长者,那些故作坚强的伪装都可以放下。如果说这世界还有什么可以信任和依赖,那么范教授这样的人就是其中之一。
周谦终究没有找到。此事也无法解释。最后公安机关给出的结论是:周谦因为长期沉浸在个人精神世界里,患有重度精神分裂症,他以某种方式逃离医院,并盗走了可能是他个人关注的巫术一类的黑布包。
这个结论听起来滑稽可笑。但没有更好的解释前,人们还是需要一个解释。
周谦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然而营盘之旅注定命运多舛,更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范教授病倒了。
35、
每年的七月是高校最伤感的日子。从六月初开始,那些在宿舍间流传的留言本,在宿舍区的小路边练摊卖旧书、二手自行车、甚至二手水瓶、违禁电炉,旧篮球和球衣,大大小小的饭局聚会,梧桐树下的勾肩搭背、借酒吐真言,无不昭示着一段生活的结束。七月这个特殊的月份像是一个分水岭,一侧是无忧无虑和老师斗智斗勇的大学生涯,另一侧则是令人担忧疑惧的社会生活。
走在七月里,就是走在离别里。
这种伤感的蔓延,使我对范老师的病倒分外难受。
范老师是在学校财务室办理下学期课程交接时忽然倒地的,送至医院后发现是脑梗阻,这种病的死亡率在96%以上。医生连做两次CT试图确定血栓的位置,并组织了专家会诊,最终进行了手术。
我知道范老师一直很期待这次营盘遗址的发掘工作。此前他多次表达了对营盘遗址的高度评价,认为营盘遗址作为一个独立遗址有它特定的历史价值,同时也可以结合楼兰文化对古丝绸之路的发展历史做出更加合理、细致的解释。鉴于在前期的发掘中,无论是楼兰还是墨山,都曾出土与外来文化相关的物品,文化交叉程度非常复杂,范老师有想法在祭祀和丧葬仪式上打开缺口,探究古墨山国的来龙去脉。
或许是范老师心愿未了,或者是他太过坚韧,在他头部局域停止供血12小时后的手术台上,他依然活了下来。但他再没醒来。
医生说他已经进入植物人状态,醒过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醒来,脑干也会因受到不可逆转性的创伤而导致智力、记忆丧失。
李大嘴和魏大头都哭了。尤其是李大嘴,扑在范教授身上,哭的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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