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我和赵明同志决定驱车离开,向35团场求救,回头再寻找遗体。可是遗体再也没……”
“够了。”于宽严的声音有些激动,随即平息下来,“够了。”
仿佛为了调整自己的情绪,他走近桌子,拿起茶杯和热水瓶倒了杯水。
秦三玉痛苦的闭起了眼睛,头痛像钻进脑子里的魔鬼,将他折磨得不得安宁。片刻后他睁开眼睛,用力的晃了晃头,提醒自己保持风度。
于宽严转过身,两个人的神情都恢复了平静。
“谢谢,这些话我都听过了。”于宽严的声音淡淡的,“不过还是谢谢您。”
他转身向门口走去,消瘦的背影落寞而沉寂。秦三玉站起身来,“您要走?我……送送您。”
“不必了,”于宽严站住脚步,摇摇头,“告辞。”
秦三玉目送着于宽严走出房间、轻声带上房门后,长长吁了口气,跌坐在椅子上。片刻后,他站起身奔到窗前,看到于宽严从研究所的大楼走出,经过院子出了大门。
于宽严在马路对面的公交车站停顿了片刻,似乎改变了主意,没有选择公交车而是步行,缓缓漫步而去。秦三玉的心中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下,用手捂住脸,顺着窗边的墙壁跌落下来。他坐在地板上,喘息了一会,抬头望着天花板,放任自己的思绪随波逐流,飘荡在罗布荒原和自己命运的上空。
他这样坐了一下午,内心深处不断的和自己对话,谴责和辩解让他几乎失控。直到下班他整理办公桌时才发现,他的日记本不见了。
于宽严走到北京南路的尽头,这里是一个十字路口。其实去哪里对他来说并没有区别,组织上已经找他谈话,希望他今年转业。考虑到夏池同志的牺牲,组织上会为他在老家安排一个体面的工作。
就像走到生命某个时刻,看似很多选择时,其实所有的路都指向最后一条。于宽严站在树下,点了根烟。
他在树下的石凳上坐了一会,心中做了个决定。第二天,他踏上了回库尔勒的路程。
于宽严接受了组织的转业安排。他给女儿写了封信,告诉她今年就能看到爸爸了。回到马兰基地后,他除了指导新兵手下一些基本技能知识,大部分时间都坐在床上发呆。他并没有阅读从秦三玉处带出的日记本,尽管凭直觉他知道真相未必如秦三玉和赵明的叙述。可是夏池已经死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用了一年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一个没有言语,没有遗体的永别。人们常常以为故事或生命的某个转折,会以伴以一声轰鸣,提醒你并唤起你的情感或反应。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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