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再他看来,也许让你的孩子去死是个更好的选择。”
“你……说什么?”
“真相。”裴绍平静地回答,“肮脏,却是最真的真相。”
冯全胜颤抖了,噬心的寒意一把攫取了刚才还在跳动的心脏,他怒视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他和他的地位相差悬殊,但握紧的拳头却顾不上这鸿沟般的距离了。瞬间充满血丝的双眼圆睁欲裂,愤怒、惶恐、悲伤,在这一拳中夹带着轰上了裴绍的脸颊。
裴绍听见耳边某个地方碎裂的声音,紧跟着一阵耳鸣和眼前发黑,感觉嘴角有火辣的疼痛,温热而带着铁锈味的液体弥漫在口腔中。
那一拳正中了他的下巴。
但他没有躲闪,直挺挺地忍受了这一拳。因为他知道他带给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是更加痛彻心扉的真相。
冯全胜仿佛在这一拳中迸发了他全部的气力,身体瞬间萎缩了,佝偻着像一个随时会倒在地面上死去的人,更像一条受尽折磨即将倒在路边无人理睬的野狗一般。他捂着脸,摔倒在地,嚎啕大哭。
裴绍站着,听着耳边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声,不用看便能感受到那种从心底释放的绝望和不甘。真相来得太晚,也太过突然,没有人能够承受住这样的打击和愚弄。
裴绍伸出手,缓缓擦去嘴角的血迹,那个在冰冷土地里躺着的孩子,她是一个冷酷而自私的成年人的牺牲品。而这一拳只不过是一点点利息而已,他应该支付。
裴一皠,那个残酷如魔鬼一般的男人,为了最大程度地保障他那肮脏的毒品链条,精心地安排着一切。他需要一个对他感恩戴德、死心塌地的下属,如果这个下属再也没有家眷的牵挂,无疑更是增加了这个秘密的保险系数。
一箭双雕,一切都那么完美。至于那孩子的生死,本来便是这棋盘上过河便可死的小棋子。
正文 三百一十五、一支烟
三百一十五、一支烟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冯全胜这大半辈子,经营着让无数家庭破碎、无数妻女凄苦的毒品渠道。尽管午夜梦回,他都被一身身冷汗惊醒,但依旧改变不了他当初的承诺。他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了裴一皠,交给了当初给过他女儿生的希望的大恩人。
三十年来,他一直秉持着这样的感激,哪怕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干的是怎样的滔天大罪,没有任何怨言和丝毫退缩。这份恩情,他只有用命去补偿。
直到今天,这一忠心为奴的基础突然崩溃了。事实残酷而狰狞。
“带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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