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美国的快递和包裹。
阿然,你不能这么对我。
手,却依然没有放开;周身,是虚脱般的无力。
“你到这儿来,有事吗?”挣脱不开来,两人就这样僵着,景然胡乱地问。
“有事。”他说。
“你能不能……手术后再走?”他掩下眼睫。
景然一惊,记忆中,那么骄傲的人,何曾有过这样的语气。
见她沉默,他苦涩一笑:“如果不愿意——”
“当然愿意!”景然急切地抢过话来,然后又轻轻地重复一遍,“我愿意的。”
“那,手术之前,我们就好好的。”捏着的力道放柔,他在心里自嘲,还真的不惜用病重的身体拖累她。
“嗯,好好的。”她重重点头。
陈蹊的神色,让她心疼,她无法控制地说出:“手术之后,我也可以——”
“景然!”他打断她,然后波澜不惊,“我累了,不想再听了。”
是真的累了。
她的依赖,她的温顺,她越来越明媚的灿笑,变成了他的不忍心。
如果我走了,你怎么办。
同时松开她,转身,挪步,头也不回地——离去。
——其实,你是给我留后路吧。
——你走的时候会不会心痛,像我一样无法释怀。
——你真的……对我失望到,从来不曾想过让我分担?
景然想着。
揣测着。
心念着。
一直一直看着渐远的背影,越来越重的影子像结痂的黑点。
玫瑰花开,她想,那已经是别人的故事了。
那天之后,景然和陈蹊不再刻意回避,陈蹊在家休养,景然上班、下班,在同一个屋檐下碰面,日子并无大起大落,但也细水流长,恍惚中,仿佛有种一起生活了好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