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唯一的愿望是离开这里。离得远远得。当我欲自尽的时候被沐晨桀拉住时,经他的一番劝解,死的念头便悄然退却了。我想起我来到京城的初衷,我想起我自己的素未谋面的生身父母,我要找到他们,我要一个答案,我要亲口问他们,为什么将只有半岁的我,抛弃在清冷的秋天,任我在河面上漂流。
“你要走?”御熙风笑容里镀上明显的嘲讽,“不做新王朝的王后或王妃,却要我一个囚犯带你走?”
我转过脸,冷冷道:“三天前,北堂昊强暴了我。对他,我只有恨意。”
“畜生!”御熙风十指关节捏得格格作响。“但是,桃夭,我如今人在牢中,又能如何?”
“我会令他放了你,只是,你不要拆穿我的身份。”我心中形成一个计划。浓烈的恨意、渺茫的希望,在我的心底纠缠,滋长,令我无暇顾及其他,也根本意识不到,这计划是多么幼稚可笑。
我从牢房走出来的时候,门外的沐晨桀仍守在原地。
“大嫂,我会帮你求情,让大哥善待令兄。”他的语气充满宽慰。
我心念一动,淡然一笑:“以后没有人的时候,叫我桃夭好了。”
天空扑闪过飞鸟的翅膀,深秋了,它们将要南飞。风高天远,白云漫漫,我望着这一切,忽然觉得刚才的话那样熟悉。
曾几何时,南宫锐对我说:“桃夭,以后没人的时候,不必叫我太傅,喊我南宫锐就好。”
南宫锐,南宫锐,南宫锐……多少次在心里在梦里这样呼喊过他,今夕斯人已逝,我却连他的一抷骨灰都得不到。
“晨桀,南宫太傅的尸骨葬在何处,你知道吗?”我抱着几乎不存在的希望问。
沐晨桀的回答出乎我意料之外:“他葬在城郊。”
“是你下葬的……对吗?”沐晨桀与南宫锐是何其相似,他应是本着惺惺相惜之心,才为他收的尸吧。
“大……桃夭,你怎会知道?”对于我的敏锐,他有些慌乱。
我侧过脸直视着他:“因为,你跟他是同类人。晨桀,麻烦你将他火化,我要他的骨灰。”
“为什么?”他脱口反问。
“师生一场,我只是尽一个学生的本份。”我答得冠冕堂皇。
“好。”他点点头,有几分赞许。似要再问什么,动了动*,终没有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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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暮不暮的黄昏,秋色弥漫在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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