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寻来。雨愈下愈浓,像一张密密的网编织在天地之间。我随着心语回昭阳殿,倚在熏笼旁,依旧冷得不自觉地发抖。没看到玉儿,我便随口问道:“玉儿去哪里了?”
“去看明妃娘娘了。”心语同情地看着我,“娘娘,你下一步怎么做?”
“给我准备纸笔。”我说道。
“是。”心语恭顺地取过笔墨纸砚来,我略一思索,提笔写下一份自请处分的奏折。在当朝,皇后一年中也只有在几个大节日才可上奏,向帝王提出一些要求——这是皇后权力的象征,而宫妃,一年仅有两次机会递交奏折。
“交给李公公,让他呈给皇上。”我对心语道,“去吧。”
“是。”心语领命而去。
做完一切的时候,我反而觉得一片轻松,无论北堂昊是什么态度,罚也好不在意也罢,我都不在乎。我斜靠在榻上,抱着枕头,不觉间沉沉入睡。我想我或许是真的太累了,醒来的时候,日上三竿。
我发现自己躺在寝宫内的床上,外衣与鞋袜俱已除去。心语进来服侍我梳洗,有意说道:“娘娘,昨晚皇上来过了。”
“皇上说了什么?”我问。
“什么也没说。”心语道,“看得出来,皇上不怪您。”
不怪我?纷争就可以结束了么?一直到用过早膳,我犹在思考着北堂昊的态度。这个男人,有时候固执霸道得可怕,有时候温柔得出人意料,这次的事件,他又怎么看待我?
“娘娘,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心语扶起我。
“好。”云消雨霁,薄薄的阳光投下,树影斑驳,花香怡人。另有几名宫婢见我要出去,作势跟上来,我伸手由令她们退下,只由心语搀着我。
出了昭阳殿,我发现一个奇特现象,无论我与心语走到哪里,总有几个宫婢或内侍窃窃私语,而我们一旦靠近,又作鸟兽散状。我略一忖度,知道了他们定然是在议论我,昨日“昭仪将明妃推下台阶,导致皇儿早产”,这一事件,定在宫中早传得沸沸扬扬。
“娘娘,等我去说他们。”心语看不过,气冲冲地便要去训人。
“算了,”我拉住她。有人故意要让我声败名裂,事情都发生了,我拿什么去堵悠悠之口?莫说这后宫之中,只怕连民间也要谣言四起了。
我的猜测果真没错,午后,内侍带来消息,说朝中有大臣奏请皇上,责罚我这个“入门见妒,辣手毒心”的“妒妃”。我哑然失笑,在呈给北堂昊的奏折中,我也用到了“入门见妒”四字。据说,大臣们一致认定我出身卑微,来历不明,行止不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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