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需要用这样的方式,好好看看那张脸,看看能否在那上面找到一点点对他的柔情、关心、微笑……或者这些都没有,就找到一点表情。可是,他失望了,尽管他的眼睛已经眯到了极限,尽管他仔仔细细地把那张脸寻了个遍,但结果还是一样的,他的眼前,还是漠无表情的一张脸!
这样的发现让江慕槐彻底闭上了眼睛,这一刻,他恨不得自己永远就陷在这份黑暗中,不要再看到这世间任何的事与物,这样,胸口那颗跳动的东西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突然地收缩、绞紧、挤压……江慕槐的嘴大大地张着,呼吸声变得急促,但他却在笑,边笑边呛咳着,“哈哈”和“咳咳”的声音交替在看守所狭小的房间中回荡。
同一时间,斯羽和刘星儿坐在悦来宾馆的餐厅中,斯羽的耳朵正被刘星儿不断飞溅的唾沫星儿侵袭着。
“我说小羽啊,我觉得你这次回来变多了。”抬头看一眼对面始终默然的人,刘星儿咽了下口水,继续:“以前的你,心地多么善良啊,心多么软啊,多么有情啊……”
“行了,星儿,别说那些,我知道你的意思。以前的我是怎样的,现在还是怎样的。”斯羽头也没抬,淡淡地说。
“你没变?看看你做的事,把一个重病的人送进看守所,还给人家多订那么几条罪,这,这……”
“他,首先是个犯了法的人!”斯羽还是没有抬头。
“这万事不也脱不了个情字么?人总得有点情吧,何况,这个人,你曾经爱过那么久……”
“感情和法律,我只能选择一样!”
“小羽……”刘星儿想了下,又说:“许如风刚给我打过电话,说你连看也不愿意去看他,他真的就这么十恶不赦,让你斯大小姐嫌恶到这个份上?”
斯羽突然抬起头来,望向刘星儿,“你有点常识好不好,拘留期间,除了律师,没人能去看他!”
“你的意思是……”刘星儿一阵窃喜。
“我没有意思,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那要是……他判了刑呢?你会不会去监狱看他?”刘星儿的话从来不经过大脑,这些词在她嘴里如流水一般倾泻出来后,她才猛然发现,这些话有多么的不吉利。她有些脸红,瑟缩着看了斯羽一眼,说:“我……那个,我的意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斯羽重又低下了头。“你说的是事实。下午,我跟A市检察院的同志通过电话,那边马上就要开庭审方忠的案子了。考虑到江慕槐的身体原因,他们委托了B市检察院,在这边提起公诉,江慕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