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摆在自己面前时,我的心还是忍不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不过,我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本来就是个废人了,多一样少一样残疾又有什么区别呢?于是,我拍拍那双颤抖在加剧的手,尽量平静地说:“我,知道了。”
“慕槐……”
“不要难过。如风,为我的事,你已经尽力了。这些,都是该发生的,不是么?只是,我没想到,它来得这么,突然……”
“慕槐,我马上让这边的专业医生再来给你检查下……”
“我想,不用了。这,其实是迟早的事。我能接受。我累了,想再休息下。你去忙吧。”我闭上了眼睛。反正,现在睁开和闭上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过了好一会儿,我感觉到握着我的手慢慢地松开了,床边的人似乎站起来,在我的床边又停留了下,然后,离开了。
我没有睁眼,睁眼也看不到,但是我的手在他离开后,就狠狠地抓着床沿,狠狠地,那样用力,似乎想让自己的手陷进去……我那已经没有任何用处的眼睛,也慢慢地分泌出一种液体,顺着我的脸慢慢地流下来……
番外四
这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早上,江慕槐被斯羽推着往路易港的海滩上走。
“慕槐,你今天觉得怎么样?”斯羽侧着头,在江慕槐的左耳边轻轻地问。
“没问题的。早上吃了药,心脏的感觉比平时还好一点。”江慕槐说着,轻轻地拉住了斯羽的手。
斯羽捧着那只苍白的,有些颤抖的手,心下有些发酸。半年前慕槐发病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
那天清晨,自己是被一阵急促的呼吸声惊醒的。转头一看,慕槐的手紧紧地抓住自己左胸的衣服,嘴大大地张着,脸色青紫……
“慕槐,你怎么了?”斯羽腾地从床上坐起来,紧忙解开慕槐睡衣的扣子,迅速地伸出自己的手在左胸的位置打圈作着按摩。手下触及的,是紊乱而快速的跳动。斯羽的心很慌,慕槐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发作过了,一时间,她竟有抓不住重点的感觉。
想了下,迅速跳下床,把特制的床摇高些,让江慕槐的身子处于半躺位,然后迅速地拿出江慕槐常用的药,倒出两颗,想了一下,再多倒出一颗,又倒了杯水,走到江慕槐的左边。把药放在江慕槐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