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爸爸。六七岁的小孩子,其实已经朦朦胧胧地懂了些生离死别的事。
他睁着哭红的眼睛看我:“姐姐……”
我轻轻拍着他:“小航要乖。姐姐陪你。”
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肖为的母亲。那些天我始终都没敢和她正面交谈。我觉得很愧疚,觉得对不起她。她就肖为这么一个儿子,现在无声无息地躺着,被冰冷的仪器环绕着。
但是我妈,在几天之后居然和肖老太太聊得挺投机。我猜可能是因为两个中国老人在国外人生地不熟,无人沟通,只好临时性做一下姐妹。
不过,我觉得这大概能够有效地转移肖老太太对我的注意力。我把精力放在小航身上,会带他玩,出去吃点炸鸡汉堡什么的。小孩毕竟是小孩,有得吃有得玩慢慢也就活跃起来,还蛮喜欢我。
我妈知道了我和肖为的事,问过我以后怎么打算。我说,不知道。但起码,我想等到一个结果。
我们约好了要一起去西班牙的。我总该等等他。
医生隔一段时间会给家属解释病情,那个时候我就成为了肖老太太的翻译。我得查很多资料才能把大夫说的那些医学术语理解个大概。但是我却不知道,他究竟是可以好起来,还是再也好不起来。
终于有一天,我控制不住地冲着医生歇斯底里。你不要再跟我说这些我听不懂的名词。他到底还能不能恢复?
吼完我就后悔了。眼泪止不住地掉。医生可能对我的反应司空见惯,只是平静地说,请您冷静一点。病人的情况现在比较稳定。
一只手拉住我,是肖老太太。她说,姑娘,咱们出去走走吧。
我们来到医院的走廊,那里阳光不错。肖老太太说:“过年那会儿,肖为跟我说过你俩的事,还给我看过照片。我一开始觉得,他这不是胡闹嘛。你年纪那么小。不过,看照片是个挺讨喜的姑娘。”
她又说:“淞颜这孩子,心气太高。经过这一次,她也该好好反省反省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就不说话。
“姑娘,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她拍了拍我的手背,“但是,你想想,如果他一个大男人看着你们被带走,什么都不做,那不是作孽吗。”
那天,肖老太太跟我说了很多。她说到他小时候的事,说到他和小航。她说,小航其实也觉得他凶,但他是爱小航的,比他自己认为的只多不少。
瓦伦汀娜说过,祈祷是有用的,主会听见你的心声。
她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但我,决定相信她的,为他祈祷。
一个月后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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