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的那句,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原本只为了临摹那个“风”字,不想连带“子”字也有了。
子风,若能和你一起御风而行,也实在是件太美妙的事情。
夜里,冯清蓉躺在床上,边看医书边等慕容子风,可直到子时还没见他的踪影。病后初愈,精神还是不济,看着书就迷糊过去了。
如同以前一样,慕容子风还是自窗口翻入,窗户总是掩着的,并没闩死。烛光下,冯清蓉手捧着书已经睡着了。他轻轻将她的身子放平,掩好被子,吹熄灯烛,而后静静地坐在床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许是做了好梦吧,他看到她的唇角绽出一朵微笑,浅浅淡淡的,极为动人。
此生若能够这样守着她一辈子,他的心里亦是满足。犹记得在信源山顶的月光下,他第一次听到她娘的故事,听到她的故事。说故事的人叹道:闯荡江湖这些年,在云村的这段日子,是他最快乐的时光。她的娘是个不容于世的奇女子,因着她娘的言传身教,她也常会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那时候,他便对她产生了好奇,想知道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会是怎样的惊世骇俗。可是她掩饰得很好,如众多大家闺秀一样,安静温婉,若不是眸中偶尔闪露的耀目光华,他以为面前的她跟听到的她完全是两个人。
这时冯清蓉翻了个身,似乎感觉到身边有人,遂伸手摸索,一张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她微笑起来:“我不是做梦吧?”
“是做梦,方才梦到我了没?”小心地将她扶起来,靠在软垫上。
“没有。倒是梦见天上掉下来个金元宝,正好落在我头上,把我砸醒了。”她哧哧地笑。
“还真是爱财如命。”他长叹:“不知日后我要做多少苦力才能满足你的要求。”
冯清蓉嗔怪地伸出粉拳捣在他胸前,被他一把抓住了。
“怎么来这么晚?”
“明日爹回漠北,我也一起走,皇上设宴饯行。爹兄弟五人,如今只剩三个,四叔因当年旧事怨恨皇上,自去滇南后,再没进京过。这次太后生辰,他也只遣人送了厚礼,并未亲来。皇上心里感伤,酒喝多了些。”
“你平日就叫爹,不叫父王?”察觉到他话语里的伤感,她随口问道。
“叫顺了口就很难改,我平常多在外面跑,不想让人听出话音来。不过有些时候,我也是叫父王的。”
“要离京很久吗?”
“可能。或许偶尔回来待一两天,或许不回来。”慕容子风拥紧她道:“你要好好的,别让我放心不下。”
“你也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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