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婚礼才算真的完成了。睡够了就该醒了,我手上还空着呢,有些话练习了好多次等着跟你说,再不醒,我就忘了……”
她睡得很沉很甜,靠在肩上的时候,露出细细的手腕。上面又系了一支手链,他把小母猫绕在她腕上,就当自己随着另一根手链陪着她经历了一番生死。猫有九条命,不会死,她也是,不但不会死,而且长大了,不再是一年前抱着小说哭笑的小女孩,为了救别人,牺牲自己,又勇敢又坚强。
听到走廊里有护士的脚步声,又该把她放回去打点滴,治疗是必须的,可又不太甘心,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刚转身,听到模模糊糊的呻吟,不确定,又往窗口跨了一大步。她的脸蹭在毛衣边,眉心微微的动了动,垂在身前的手指曲起来,碰到了身上的毯子。手掌放平了,握在一起,好像知道自己是安全的,又要睡。
“非非……”贴近些又叫了一声,看她不可置信的倏然睁开眼睛。
噩梦很长,现在醒了,在一片温暖的白光里,听着他的声音。躺在那里,眼珠跟着声音的方向转,眼前还是同样的光,又觉得离梦里见到的他很近。手指一滑开,碰到他的毛衣,然后是呼吸起伏的胸口,印在眼睛上的嘴唇暖暖的,他的声音比过去沙哑,但胡子扎到人还是一样的疼。
眨眨眼,还是看不见,听见他不停的叫自己的名字,有时候像是着急,有时候多了些心疼,更多地只是唤起自己对他的记忆。从浩劫的生死边缘走过来,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听到亲人的声音满足的只想掉泪。没力气大声地哭,不去约束矜持,一眨眼大把大把的泪珠滚下来,落在自己脸颊和颈项上,也落在他手上。
白光暗了些,躺回到床上,又拉着他的手非让他再抱起来,手臂在背上一合住,一个多月的委屈全来了。也不起来,就抱着他的脖子躺在床上恸哭失声,天塌下来终于又被他支起来,被带走的三十多天,最怕的就是再也见不到他。
“让……让……让……”
汩汩的泪水,把眼睛冲得又黑又亮,好像还是当初那个庄非,对他有很深的依赖和爱恋,从巷口奔到怀里冲劲十足。手拉手走在大街上,会把手臂甩得很高。在地铁和车上,深深埋在他怀里。累极了会打小呼呼,亲热时候总是害羞,站在海法公寓门口送他走。
最长的分离终于过去了,以后不再有苦难。不知道是该安慰还是该忏悔。放她躺回去,看了眼傻站在门口的护士和查房医生。“非非,好了好了,我知道,别哭了,得打针了。”
一听,哽噎着往被子里缩,整个人直发抖,抽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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