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毛衫,没有新的工作,面对空白文档,日复一日,一种朴素的可以想象的颓然生活,如果曾悠悠来问,她会解释为分手后遗症,如果前同事客气询问,她会说自己想要做一些创意性的工作,如果父母关心,她将告诉他们,她决定GAP一年,这在国外很常见。
阳台的花草还没有枯死,季云衿在角落的藤椅上坐下,想起上一次浇水是楚红离开之前。龟背竹叶片上落满了灰尘,她觉得那像自己的头发,不出门所以不必每天洗澡,不用打理形象,如不照天光,就不知自己已落满了灰尘。
「你去到一个简单的开在小巷里的理发店,老板是个女人,手法娴熟,沉默寡言。热水烫过的旧毛巾盖在脸上散发出热气,毛躁无型的头发变得柔软熨帖。」
妓女这个称呼似乎古典陈旧,或要重新写成“站街女”“小姐”“卖淫女”,而她的称呼则一成不变,“嫖客”“客人”,不如换为中性的称呼,也得以不使自己变成“嫖客”。季云衿按灭烟头,当得知自己所写的内容不会永远保持私隐,会被人看到时她会衍生出很多版本,像回答朋友、同事、父母是不一样的答案。小学学写日记,买了带锁的精装硬壳本,她已预设老师、同学将要看到,于是字迹工整,称老师而不名,将某某写作她最要好的朋友,实际上关系差劲,对方会在学校午饭时把不爱吃的剩菜倒进她的碗里,但她用工整铅笔字迹写我们是好朋友。她重写回一个看似正常的开始,她想起楚红说。
「你去到一个简单的开在小巷里的理发店,老板是个漂亮的女人,手法娴熟,沉默寡言。热水烫过的旧毛巾盖在脸上散发出热气,毛躁无型的头发变得柔软熨帖。」
楚红说她希望她写自己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这成为虚构里唯一不作假的部分。季云衿真诚地认为她漂亮,但她如此生活的二十年,只记得一些作假的技巧,和楚红在床上假装高潮一样,她在生活和社交中假装高潮,直到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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