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已然仙去,无论生前如何,死者为大,不应该拿她说事,这样只会显得自己不尊重,为人刻薄,况且人有缺点是常事,不会读书不算大毛病。”
“迟小姐,快别哭,好好的一张脸,都哭皱了。”玉清哭得梨花带雨,蝉露秋枝,海棠也不免鼻子发酸,呜咽道:“您好歹还有疼你的哥哥,我连爹娘是谁都不知道,可也活得好好的,小姐说,天底下没人事事如意,总有这样那是的缺憾,没衣穿没饭吃的可怜人多得是,我比起有些人,已经算是有福了,遇到不顺心的处境,多想想往日高兴的事情就过去了,钻牛角尖吃亏的是自己,自己的亲人知道了也会伤心的。”
槿蕊欣慰地点点头,这几句话说得还不错,用眼神鼓励她继续。
海棠得令,抹了抹眼眶,清清嗓门继续道来:“我们小姐常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比如我贪嘴,脑子笨,常常说错话;拿我家小姐说,她爱贪懒,老爷夫人要她看的书翻都不翻,时常关紧房门,偷睡懒觉,或是偷看才子佳人小说,一边看,一边嗑瓜子,一边骂写得没劲,写得太老套,看了开头就知道结尾,可一旦打定主意较起真来又像变了个人似的,能伏在琴案前连坐三四个时辰不挪屁股,而且心眼极好,从来没有拿海棠当丫环待,有好吃东西都会分给我,就像上次你给的红玫酥,家里每人都尝过味了,她自己才吃了两口,她嘴巧,道理是能用箩筐装,连我家老爷都说她不过,老天爷派她来帮你,以后你多学学她的巧舌,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槿蕊无奈讪笑,为了安慰玉清,海棠把该说了不该说的,一骨脑全倒了出来,好在玉清听入了心,泪湿两方丝帕后,渐渐的,嘤嘤的哭声慢慢小了下去,拭干泪痕,“近朱者赤,近黑者黑,海棠也被□的能说惯道,经过方才我才知道,槿蕊竟有满腹的锦绣诗章。”
槿蕊心虚的摸摸鼻头,朝她狡黠吐舌嘿嘿笑道:“其实那些诗句都是我盗用的,但不是为了沽名吊誉,所以用得心安理得,你要是需要,改天给你写个十首八首,背熟了备用。”
“不……不用了。”玉清连连摇头,推辞道:“再说我也不敢的,要是碰到恰巧有看过的,当场被指出来,岂不丢脸。”
槿蕊自然不明白其中的缘由,玉清虽不是文采斐然,书也是读过两三本,不至于应景联句也对不上,刚才是故意不对,她哥时常教诲要收敛,形势比人强,该让玉纯时便要相让,给她些面子,一来少生事端,二来女儿家太争强要胜不是好事,惹人厌,只是玉清没能明白透,而且本就性子软弱,遇事皆让,渐渐变成今天这般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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