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有好几步路呢?雪深不好走啊。”
槿蕊指着前头的一片火红,笑道:“前面的红梅开得正盛,我想摘两枝献给菩萨。”
“哦,那好,只是走着要小心。”老秦头停稳马,摆好踏脚搀槿蕊、海棠下车。
“老秦伯放心吧,有我呢。”海棠挎上香烛篮,扶着槿蕊往前走去,老秦头解下腰间的酒葫芦,猛吃了一大口,钻进车厢避风打盹。
刚刚穿过捌角处,就见身披黑貂裘麾的迟修泽已在山脚的台阶等候,槿蕊抬脚一深一浅,费力跑上前,仰起被寒吹得通红的两颊,盈盈笑问:“等久了吧,路上车辘轳陷在坑里耽误了些时辰。”
“也是前脚刚到。”迟修泽先捂了捂槿蕊的小脸,随而牵起她的手,果然是冰凉凉,“外面风大,到上面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槿蕊却一把挣开他的手,踩着阶梯咚咚的往上跑,雪虽大,台阶被和尚们打扫得干干净净,“比比谁先到。”
迟修泽笑了,在后头不紧不慢的追,他虽清瘦,却身高腿长,一步跨三阶,陪着槿蕊玩。
云娘严禁槿蕊的出门令,如今再上迟府不再像从前方便,可是兵有将挡、水有土掩,每月至少有两次还是可以见到迟修泽,那便是初一、十五的上香日。
喻家正筹办槿淳婚事的琐碎细项,云娘和胖奶娘成了家里最忙碌的人,因胖奶娘是过来人,经历的多,云娘又只信得过她,凡事都与她商量,槿蕊便借机提出日后进香只由海棠陪同即可,一来年纪大了,二来有老秦头驾车护着,当然她没有明说,只透过海棠的嘴拐弯抹角透出意思,云娘思虑她曾经单独进香过,便点头同意了。
迟修泽曾欲上门造访喻家长辈,槿蕊不想让他知道她与逸君订婚未成而父亲又要执意下嫁之事,只推说家里忙,且喻梅勤重气节,人穷志不短常在口边挂,最怕被扯上攀权附贵,待日后寻得适当的机缘再去不迟,迟修泽也闻听河道衙门评喻梅勤生性死板、不阿权贵,恐他只当自己是风流的纨绔子弟,恋间情热不作他想,便信了,只想自己金榜高中后再诚心实意上门求亲,不怕他不应允。
此时,两人双双齐跪在,闭眼合掌虔诚许愿,槿蕊今天不为别的,单求逸君的平安,他一走便是大半年,前些日子终于收到他的家书,上面只写着‘一切安好,勿念’,云娘对着这六字看了又看,摸着信封红了眼眶,当接到信的那刻,槿蕊终于切身体会何谓家书抵万金。
敬过香火,二人坐在厢房雅间喝茶取暖,槿蕊单手支腮,眺望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