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了,我是死也不会入乐藉的,你是臣子,更是儿子兄长,邦国公事要操持,家人也要顾全,对吗?”
怀中的槿蕊如强风中的芦苇瑟缩发抖,其鸣哀哀,且字字句句入情入理,逸君纵有钢骨铁意复仇的强心,面对珠泪涔涔的盈眸,只化为一句无力的轻叹,抬手拭去她的泪水,“好,二哥依你便是,从长计议。”
就这样,逸君虽不甘,听从槿蕊的建议,暂且搁置已盘算好的计划,静观其变。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人世自是有情痴
☆、77第 77 章 人间自是有情痴
五日后;槿蕊相约迟修泽在福法寺的梅园相见。
是一年春来时,雪已化净,春光明媚,枝头的桃花开得正艳。
槿蕊抱膝坐于老梅树下,拽拽迟修泽的衣袖也坐下;一边把玩掉落的花瓣;一边问:“当初我爹被斩首时;河道衙门一众犯官的女眷都充了乐藉;只有我们免于此难;是你借与欧阳锦定亲之机;向你爹提出条件,让他力保我们,对吗?”
“正是。”没想她会问起陈年旧事;迟修泽甚感意外。
“为了退亲,你又和欧阳谋私下做了交易,他得到肥缺,而这个好处远远大于你们联姻能得到的,所以即便退了亲,即便欧阳锦再不乐意,但是也由不得她作主,你们两家依然是交好,是吗?”
“正是。”
“白茶的娘也是你下的意?”
“正是。”迟修泽蹙眉,语带不悦问:“方泰对你全说了?”此除之外,他想不出第二人,这些他连玉清都没有说,方泰好大的胆子。
槿蕊不答,继续追问:“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即便是出生在高门朱户的子孙,亦有正庶之别,也有贵贱之分,你为什么说自己低人一等的庶子?”
迟修泽不再对答如流,垂眸缄默良久,“我的生母是官伎,是我爹花了二千两银子买来的清倌,生母卑微低贱,我和清儿自然低家里的弟兄子妹一等。”
迟修泽的眼眸竟然闪过从未有过的自卑、不甘、无柰、愤恨和深不见底的悲伤,槿蕊心里一阵心疼,梗住发酸的鼻子,软语抚慰道:“我却常听英雄多从狗彘出,你的才具远远高过出生高贵王孙公子,终实现多年宿愿,以后还会飞得更高更远,所以老天爷还是眷顾你的。”
“眷顾?是吗?”迟修泽苦笑自嘲。
最后,槿蕊问出最想问的话:“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可……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又是一阵更长更久的沉默,迟修泽垂首,拾起脚边一朵火红的梅花,专心致志的赏玩,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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