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的要比她淡很多,几乎透白;
乍看之下,满身荒芜的肃杀之气被压制,今日的他仿佛只是一个身姿欣长,容貌俊逸的普通男子。
会亲是双方父母作为亲家的第一次见面,不会请太多亲戚。席上祝听寒和他同坐一案,晏祁给她夹了几次菜,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这准头,也不知他是向谁打听的。
或是王府的厨役还记得她的口味。
晏祁侧头看她一眼,用只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问:
“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
他只笑了笑。
祝暨看他们相处还算融洽和谐,放心了些,举杯对晏祁说:
“阿姮是我最疼爱的女儿,嫁到你们王府,我倒不担心你们会苛待了她,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他说:“半年内,你不可蓄姬纳妾,长子更必须是嫡出。阿姮生性善良,性子软懦,要是在你这里被别人欺负了去,我祝家上下,不会放过你。”
这哪是要求,这明明就是威逼不讲理。男人纳妾生子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天经地义,祝相权势再大,也不该管到他的后院。
只见晏祁未曾犹豫就接过他那杯酒,将杯中酒饮尽之后两手将酒杯举过头顶,恭敬道:
“没有姬妾,只有祝氏女一人。”
这话一出,在座无一不惊讶。王妃更是忍不住要出声制止,被一边的老王爷按住。
祝暨满意笑出声,开心得连“贤婿”都提早喊出口了。
等他回到案前,祝听寒惊讶之余,只觉得他这人更是莫测难懂。
席后,老王爷和祝暨去了书房,晏祁也被王妃叫走,大概是不满意他在席上说的话。
家中长辈都看重子嗣后代,祝听寒再好,凭她一个又能散出多少枝叶,没有人会不希望家中人丁旺盛。
这下只剩祝听寒和宣容,她怕母亲有感而发又与她啰嗦一堆,在宣容找到她之前,她带着锦秋先躲到后院去了。
她对王府甚是熟悉,知道后院有一座雅亭,靠假山,冬暖夏凉,亦有阵阵花香。儿时她就坐在那里,晏望摆出笔墨,为她描摹作画,安安静静的,不会有人来打扰。
这会儿她刚坐下没多久,半壶茶的功夫,就听见不远处有阵闹静,只好起身,带着锦秋去看看是谁在那喧哗。
就见一老嬷嬷正在训斥跪在地上的一个小婢女:“这些可都是要送去丞相府的,怎么还如此不小心!”
眼看着巴掌就要落下,那婢女眼瞅着将将十五六岁,祝听寒忍不住制止:“她犯了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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