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唇角也破了。床头有万用金创药,从成色来看,估计是现制的。
而沉芳村,不知所踪。
白云儿知道沉芳村肯定会很生气。私制歪门邪道的害人药物,还偷偷给师父下,诱使他们行背德苟且之事,条条罪状,随便一条拎出来都能将他逐出师门。白云儿做好了会被狠狠罚一顿的准备,但他心里毫不后悔。唯一懊恼的是,那漫长一夜间,他始终未能将心中爱意向沉芳村倾吐,就这么就晕过去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沉芳村会不声不响地一走了之。
白云儿自行洗漱疗伤,每日照例开馆接诊,收起惶惶不安与一身伤痕,维持着出岫堂的运作如常。他心中仍期待着,沉芳村气消了便会回来,毕竟师父说过,“只要阿云在,那便是有家人在。不管走多远,始终是要归家的。”
反正,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独自打理出岫堂了,与一年前不同之处只在于,那时他仍会在信中知悉沉芳村的去向,而现在,他毫无头绪。
过了两三个月,白云儿的伤已好全,但身子却日渐疲惫,还时常觉得胸闷腹胀,头晕目眩。初时他未多加留意,只当是自己夜夜失眠的恶果,直到某日给自己煎了一碗寻常的感冒茶,才将碗举至嘴边,闻了药味,便忍不住一阵作呕。
他知道自己的体质,当时在配春药的时候便顺带配好了避孕汤,事后却被沉芳村的出走扰乱了心神,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此时他左手把右手脉,右手又把了一回左手,竟来回折腾了半个时辰,才绝望地接受了事实。
白云儿有了身孕,是沉芳村的骨肉。
若是师父真的再也不回来了……那怎么办?
夜里,白云儿缩在沉芳村的床上,眼泪不断渗入已洗净的床单上,却不发一声。
彻夜未眠后,他捧着那一碗浓如墨汁的落胎药,仍是控制不住几滴晶莹落入碗中,颤抖的手又将药汁泼洒出来,最后仍是全部倒掉。
若是师父真的再也不回来了,如他当年没有任由自己死在襁褓中,白云儿也决定让这个孩子活下去。
怀孕的滋味不好受,该有的毛病白云儿全都有了。饶他是方圆百里内最好的大夫,百子柜中山楂酸枣干全都有,温润滋补的汤药也捏着鼻子灌下好几碗,仍是日日吐个不停。连隔壁刚生了孩子的铁匠家儿媳妇都忍不住说,小掌柜这肠胃毛病怎地还不好?瞧这样子,活像我怀这臭小子头几个月的时候。
白云儿听了这话,脸色一白,忙将袍子再扯松些,欲遮盖住愈发古怪的身形。
待到夜里小腿抽筋越来越频繁,爬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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