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挑眉一笑,道:“你叫冬雪?”
锦瑟见他不按理出牌,一副不慌不忙要拉她叙话的模样,无奈地抚了抚额,点头道:“奴婢冬雪,不知爷……”
锦瑟话未说完,完颜宗泽已是抬手止住,复又屈起一指来冲锦瑟勾了勾,道:“过来于我处理了伤口再说其它。”
他直接的语气,霸道的举止再度叫锦瑟气结,锦瑟识得之人皆知礼明义,何曾见过这样随性嚣张的,想起那日姚锦红问她完颜宗泽何以那般野蛮,她还道他是嚣张而非野蛮,如今想着锦瑟恨不能自抽嘴巴,这完颜宗泽岂止是野蛮,他压根就不懂礼数!
见锦瑟小脸绯红,完颜宗泽自知是气的,眸中反倒晕染了一层笑意,只他尚未再度开口,却见锦瑟已恢复了沉静温婉,竟是笑着道:“爷请稍候。”
锦瑟言罢从乱糟糟的箱笼中翻出个红木雕花盒,她捧着那盒子在八仙桌旁坐下,盒子打开里头放着的竟是急治外伤的药物和绑带和剪刀。完颜宗泽诧异地瞧向站起身靠过来的锦瑟,语气微恼,道:“你一个姑娘家的备这些东西作何?”
见他不悦,锦瑟不明所以,自也不会告诉他,自前世那场金州之乱,眼瞧着弟弟在怀中失血而亡,她便有了随身带金疮药的习惯。事实上,想着这些,她笑容越发明媚地扬了扬手中剪刀,道:“有备无患嘛,像今日这不就用着了。”锦瑟言罢,便作势去划完颜宗泽胸前伤口附近的衣裳。
完颜宗泽只觉锦瑟黑眸深不见底,两颗眼珠乌溜溜如同两汪黑色的玛瑙珠子,顾盼间修眉联娟,似柳若烟,双瞳剪水,却是隔雾看花,叫人不由跌进那黑洞洞的眸子中,心神不住往里吸。明明是春华娇美之态,却偏叫他觉出一股悲凉深寒的冷意来。又见她纤细无骨的手腕执着剪刀,似极没分寸地在他脸颊边划了两划,完颜宗泽便恍然觉着眼前站着的是美艳却要索拿人命的妖精,他一愣,锦瑟却已素腕飞转解开了他身上套着的秋香色女子襦裳对襟袄,正目不转睛,神情认真地剪开沾在他伤口上的衣服。
完颜宗泽的伤口早便经过草草处理,故而将才并未有太多鲜血涌出,锦瑟只当他受伤不深,如今才知错了。横在他胸口的刀伤起码有她小臂长短,虽不及要害,但深可见骨,皮肉外翻,血肉模糊中还可见细碎的沙石和破损的衣料黏在其上。
这般重的伤势叫锦瑟抽了口气,不由瞥了眼完颜宗泽,暗叹此人心智之坚毅远胜常人,若是寻常人受了这般重伤只怕现在早就爬不起来了,更勿论在这里和她谈笑自如了。
身在皇家,果然要经受常人所不能受,这位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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