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啐了口浓痰。
老汉摇摇头,“驾!”一鞭子挥下,便欲绕旁而走。
这可把满菊给气乐了,一时又是恶心,又是恼怒,等了半天的怒火顿时熊熊燃烧,全算到了这死胖子头上。雇辆破马车便横成这样!她今儿还非坐这车不可了!
怒向胆边生,恶从心头起,有一把子惊人蛮力的小丫头雄起了!
“喝!”地大吼一声,猛然拉住了缰绳,把那驽马惊得一蹶蹄子,惊嘶不已,别说拉车,扭个脖子都难。
车把式那老脸皱成了一团老菊,就差涕泪横飞了,又拎缰,又抚马,手忙脚乱,哭丧个脸叫道:“有话好说,小哥,小哥,有话好说啊!”
胖老爷大怒,抢过老汉的鞭子狠命朝满菊甩去,厉声喝道:“你这贱奴是找死嘛?!还不滚开,再挡着路,赶马压死……”话说一半,突地停了,一张油渍渍的肥脸上,隆冬寒日竟尔大汗淋漓!
胖子慢慢将眼神调转,望向自己的脖颈处,寒光烁烁,一把上好钢制弯刀利刃正横在他不知第几层下巴之上。
“有,有,有话好,好说……好汉,大,大,大王,小人只是在,京京城附近做点小买卖的,行,行脚商。实在,实在是没钱的啊!”吞下口唾沫,胖子死盯着利刃,顷刻间从如狼似虎化作似水温柔,一张胖脸扭作苦瓜之状,苦苦哀求:“大王,我,我这车里也就三五包糖霜,布匹,不值钱,不值钱啊!不如,我孝敬大王……”
胖子变脸之神速,神情之哀怨,直如老菊新残,新瓜初破。看得满菊惊叹川剧民间艺术发起有人之余,寒毛更是直竖。
“闭嘴,下车。”山大王横握宝刀,冷冷喝道,语声不高,却透着从骨子里发出的杀意。
“大,大大,大大大王,饶命,饶命!小人愿奉上全部财物。”胖子脸都青了,哆嗦着厚唇,苦苦哀求,一边努力掰着吓得绵花似的粗腿,企图下车。
慕容大王皱皱眉,等不及,飞起一脚将这胖球踹滚下了车,转过身,指着老车夫:“你!”
“小,小人明白,小人明白!”老汉驾过千山万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自是见识广博,进退得体,在车上礼仪娴熟地向山大王恭敬地行了个礼,连滚带爬地蹿下车,搀扶着鼻青脸肿的胖老爷,乖乖站在一边。难为他若大年纪,竟是动作快胜猿猴!
满菊托上几乎掉到地面的下巴,眼都不眨一下地看着慕容大王胜利劫车完毕,坐在车驾上冲她笑眯眯地招手。小丫头紧走两步,腾地翻上车驾,无比淡定地望了一眼劫匪同伙,又望望路边泪眼切切的苦瓜二人。掀起车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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