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哲学思考失眠了半宿。
半月“艰辛”的旅途走下来,在满菊的照料滋补下,慕容的伤已大好。在入京城地界的前天头上,满菊提心吊胆地把缝合的鱼线给拆了,幸而并未出现什么“拆线即开口”,或是“缝合线和肉长一块感染了”之类的医疗事故,慕容的胸腹间除了又多一条八爪蜈蚣状狰狞又拉风的疤痕,已再无后患,除了脸色还有些憔悴,他身上居然还长了点肉,看上去已有些T台模特的架势,而非活动骨架了。
慕容化妆用的大胡子已被无情抛弃,因为这些日子他下巴颏长了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真家伙,假的自然就用不上了。双颊涂些黄粉,再化上半拉杰克船长的烟熏眼圈,再穿上满菊拙手笨改的补丁装,乍一看,完全就是个潦倒江湖的中年流浪汉,哪有半分当日吕府中的妖孽风流之状。
满菊瞅着形象大变,颇有“犀利哥”风采的慕容渊,再对比当日他勾引吕大小姐那情深几许的台词,每每脸皮抽筋,心情大好闷笑不已,惹得慕容渊纳闷之极。
愈往京城靠近,人烟渐稠,道路两旁抛荒的田地也少了许多,不时能看到面黄饥瘦的佃户奴丁在艰难地整墒田地,流民饥民也愈发多起来,满菊驾的车便常常被神情麻木、面枯如柴的饥民拦住。有时硬不下心,偷偷给个饼子,往往换来的是一群饥民纷涌而上,若非慕容弯刀见血,满菊差点就被拖入饥民中分尸了。
到得后来,小丫头已是心硬如铁,强迫自己视而不见,有人拦路便绕行,实在绕不过就挥鞭!城垣前短短的一段路,咬着牙根拼命地冲了过去,竟是比前十几日的路程艰辛万倍,心中更是憋了一团都不知向谁诉说的闷火。
紧张地待守城兵士验看过“路引”之后,满菊大松口气,老实地替两人一车交了五十铜钱的入城费,赶车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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